“丞相。”凌墨将笔放在笔枕上,跪转身体:“墨儿去请家法。”
今日自己被小夫人握住把柄,小夫人必定是要以此在王爷那里拿捏云轩的。
按云轩的脾气,这种低级错误,哪能是只罚几下戒尺就可以过去的。在王爷院子里挨的那几下戒尺,不过是暴风雨来前的滴滴细雨而已。
“手拿来。”云轩吩咐,声音里,听不出怒气。
凌墨将双手奉过去,云轩瞧了瞧:“可痛?”
凌墨点头。
云轩伸手,“啪”地一巴掌又拍在凌墨的右手上,凌墨痛得眸中目光一缩,咬了唇,不敢动。
“小夫人是爹的侧妃,如今又怀了爹的孩子,我对她都让礼敬三分,你竟然敢踹门进去‘捉奸’。”云轩轻斥。
“家里的事情,不比与外人争,不过是一个理字,最忌偏失先机,授人以柄,”云轩轻蹙眉:“如今可是越来越见蠢了,这点儿事情都处理不好。”
“墨儿知错,请丞相重责。”凌墨垂头,褪去身上衣物,然后起身,去了书房里间,很快,奉了一根紫红色的藤棍过来。
藤棍是云轩专用来责罚凌墨的家法,千年荆棘藤缠结,柔韧,且密布细小的倒刺,抽在人身上,疼煞。
云轩接过藤棍:“去含刑饰。”
凌墨又羞又惧,低声应了,再起身,去云轩书桌的左侧抽屉里,拿出一个墨玉的盒子来,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一枚成人拳头大小的天然水晶雕饰。
这是一件蛋形的工艺品,栩栩如生、价值连城。白水晶雕琢的刺猬,小巧的脑袋,圆滚滚的身子,背脊上的尖刺嶙峋。这是云轩喜欢的小玩意儿,也是用来罚凌墨时的“刑具”。
凌墨初为贤妾时,云轩寻了许多法子来收拾他,这刑饰不过是其中之一,只是已经有许久未曾用过了。
凌墨跪伏于地,将水晶刺猬硬入了进去,含紧,已很有些颤栗,他保持着伏跪的姿势:“请丞相重责。”
这是世家弟子常用的受罚姿势,胳膊放在地上,头枕着胳膊,用膝盖的力量跪起,高高翘起臀部,犹如献祭。
藤棍带着风声抽落在凌墨的臀峰上,“啪”地一声,打得凌墨眼前一黑,肌肤上火辣辣的痛楚自不必言,那种贯穿般的钝痛,更让他眩晕。
一条紫红色的檩子横在凌墨的臀峰上,刻印着斑驳的红点,又变成了血珠。
这是荆棘藤上的倒刺所致,伤在皮里肉外,几个时辰,就不见伤痕,只是让你疼得揪心。
“不疼,不长记性。”云轩面色平和,扬手再一棍子打下去,却是落在地一道伤痕上,凌墨咬了唇,才将那声痛呼咽下腹中,眼睛里,已是雾气升腾。
第三下,第四下,第五下,“啪啪”的声音,单调而让人心惊,云轩打得不快不慢,每一下,都让凌墨痛得颤抖,痛得眩晕,偏又不能躲避,只能硬承。
这五下,都是只落在同一道伤痕上,反反复复的,将那道檩子打得肿起来,打散了,再更夸张地肿起来。
接下来的五下,云轩终于放过了那条檩子,依旧是一下一条檩子,将凌墨的臀上,布满了青紫。
凌墨痛得心颤。肌肤都肿起来时,仿佛有一双手,不断收紧他的肌肤,压迫着水晶刺猬,刺痛难忍,却无法抚摸碰触。
刺猬似乎要活过来一般,因为被禁锢而挣扎,似乎想要扎破包裹着它的肌肤,让凌墨痛不欲生。
“罚你十下,许你将功折罪。”云轩停手:“先去默书,半个时辰后,还要去练习蹴鞠。”
“谢丞相轻责。”凌墨缓着气,咬着牙跪起来。
“趴地上默吧。”云轩手里的藤棍点上凌墨的腰脊。
趴在地上默书,虽然姿势不堪了一些,却比跪直了默书要轻松一些,这算不算是丞相大人的体恤。
凌墨连苦笑的力气都没有,他因要一直绷紧皮肉,含紧刑饰,受了苛责的肌肤,便不会有一丝舒缓,痛楚不停地在传递,凌墨的冷汗不停地滴落。
“丞相。”凌墨想求云轩的恩典,却嗫嚅着不敢开口。
“什么时候将功赎过了,什么时候再拿出来。”云轩顺手将藤棍放在书案上,自己坐下去喝茶。
其实早该断了小夫人这条线的,不过因为没有确切一击必中的把握,再加上朝中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处理,云轩倒是许久不曾太留意小夫人的的动静了。
到底还是不肯安分,原还想看在爹的面子上饶过她,也是不行了。既然凌墨如今已经打草惊蛇,便趁着这个机会,将她彻底除去了吧。
云轩打定了主意,便不在想这些事,只是品着茶养神,目光不由落在凌墨布满青紫的肌肤上,有丝丝的心疼,更有丝丝的欲念升腾。
沈小茹谢过小夫人的知遇之恩,便想向小夫人告辞:“若是小夫人安好,小茹就想早点告退回家去了,免得爹娘担心。”
小夫人轻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