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大婚,举国欢庆。
今儿也是杜家大喜的日子,大少爷杜云轩,一国之相杜云朗扶妻之喜。
一大早上,云轩和凌墨就起床沐浴更衣了,去给杜丞相请安,然后随着杜丞相和其他杜家男丁去祠堂上香,敬告祖先,长子杜云轩迎娶贤妻凌墨,修身安家,再成大业。
杜百年很高兴,儿子终于按着他的期望,迈出了关键性的一大步,虽然娶的是贤妻,那也是娶妻,可以暂时告慰杜家先祖之灵了。
弟弟们重新对凌墨拜礼。这是大拜之礼,就是云朗和云逸还有小孟,年龄比凌墨大,也要行叩拜之礼。凌墨对他们只需回以半礼,当然日后相处时,自然还是以年龄分大小,不过似云昭、云婓就不能再唤凌墨五哥,而应唤一声凌大哥了。
至于宝儿和霜儿两个孩子,更是把小脑瓜在地上磕得碰碰想,一个劲儿地喊“墨儿爹爹”,他们的称呼倒是没有变化,只是按古板的说法,这一声“墨儿爹爹”是实至名归了。
凌墨只是按照丞相之命行了一遍礼节,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太大的不同,待再回到杜丞相院子里时,凌墨才惊觉出变化来,云轩的卧房内贴了喜字,他的木屐被摆在了丞相床前的锦榻上,与丞相的木屐摆在一起。
以往他的身份,即便是偶尔在云轩的卧房内承恩,却也是不能着履入房的,只能将鞋脱在玄关处,赤足而入。
虽然云轩卧房内的金丝软锦洁白如雪,便是赤足踏在上面,也没有丝毫不适,却是在无声地提醒着凌墨自己的身份。他只有在自己的房间里,才可以穿着木屐。如今升为贤妻,便里里外外都透着不同了。
不过,实质上倒也没什么不同,昨夜承恩,凌墨又是备受他家杜丞相欺凌,便是今日行扶妻之礼时,依旧含着龙饰,这是一早上云轩亲自看着他入饰的。
“便是做了本相的贤妻,本相依旧有权为墨儿入饰。”云轩很喜欢看凌墨又窘又羞又恼,却又乖乖听话的样子,常故意欺负他。
“是,墨儿知道。”凌墨当然得配合他家杜丞相的心思,否则还不是平白受苦。
“床前明月光,地上鞋两双。”凌墨想起民间的童谣,感觉得到身体内的隐隐的胀痛,脸竟是不自觉地红了。
云轩站在门口,含笑看着凌墨,若非今日朝中势必不能请假,云轩倒真想命凌墨床上承恩了。凌墨感觉到云轩的目光,也看过去,微微一笑。
不过其实皇上大婚的一应礼仪,都由礼部、户部、吏部忙活着呢,云轩便是不去检查,也绝对不会有一丝疏漏,没有人会巴望着会在这种时候露脸,只盼着不出一丝差错就是了。
云轩到底还是得履行自己的职责,各种听取了汇报禀告,一路查看着,进入宫门。云朗、子若和云逸、小孟、云昭、云婓都来了。
云婓看见云轩还有些气闷和哆嗦的,只是礼节上可不敢有丝毫的差错。
云轩对所有的布置都感到满意,小太监一路小跑地过来,在云轩跟前跪地,说是皇上请丞相过去议事。云轩微笑着点了点头,让大家都忙着,他去见皇上。只是他尚未举步,便瞧见一个碍眼的人也晃进来了,正是宝珠明王子清。
“清儿见过丞相大哥,恭喜丞相大哥扶妻。”子清对云轩见礼。
云轩不想理他,却见父亲杜百年和一些朝中老臣正在那边说话,怕子清再出什么幺蛾子,便命他起身:“吩咐你的差事都办完了吗?又来宫里做什么?”
提起云轩吩咐给他的差事,子清就想骂娘,不过脸上却是摆出一副笑脸道:“是,清儿日夜赶工,终于在今日凌晨完成了,丞相大哥可随时验看。”
云轩心道,我哪有时间去验看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东西,你说完成了就完成了吧。
“不要多话,不要乱跑,不要惹事,不要失礼。”云轩吩咐了,就不再理子清,径直去内殿见皇上去了。
子清对着云轩的背影直翻白眼,合着你这意思,是让我当哑巴当木偶人是吗?
子易很有些烦躁,吉服也不曾穿。这大红的喜袍,子易倒是梦见过自己穿上了,不过与他拜礼的,是云轩。
云轩进来时,子易依旧在望着那喜袍发呆。云轩不由一笑,走过去道:“怎么,对礼服的纹饰不满意?”
鎏金的九龙暗纹,是皇上专属,大红的龙袍也只在皇上大婚时才用,平素都是金色的龙袍。
子易微微一笑,拿起喜袍,轻叹气:“朕还以为,朕着喜袍的那一天,会是因为先生呢。”
云轩的手也摸上那光滑柔顺的喜袍,忽然扬声道:“再拿一套吉服来。”
门外侍立的小太监虽然纳闷,也不敢多问,忙着出去传命。礼部侍奉的官员忙再请出一套喜服来,请“吉妇”送进去。
为以防万一,皇上大婚时,礼部都要做三套一模一样的喜服来备用的,而且都会在皇室祖庙中供奉数天,以蒙阴先祖恩得,而且这喜服也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拿的,必须要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