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儿觉得皇上到底也是年轻人,没有什么架子。虽然找不到什么话说,却还是喜欢待在这里。
这里不仅清净,还有皇上和五哥这么养眼的人在,比起府里其他地方闹闹吵吵的,及各种行礼回礼的琐屑,他还真不如在这里躲个清净。
皇上和凌墨安静的喝茶,偶尔目光相对,也都很温和。
皇上再要续杯,凌墨已经执壶。
“委屈凌将军了。”皇上看着凌墨领口,忽然道:“丞相很疼凌将军吧?”
凌墨看见皇上的目光,不由俊脸一红。他用手轻拢了一下领口,锁骨之上,有一块不是很清晰的吻痕,正是方才云轩印上去的。
“凌墨只是丞相贤妾,丞相心疼之人,凌墨不敢企及。”
子易微怔:“难道丞相,还要纳贤吗?”
凌墨猜测皇上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正要解释,昭儿已在旁接道:“五哥不用伤心,大哥要纳千锦为贤,是另有隐情呢。”
云轩要纳千锦为妾之事,子易和凌墨都不知情。但是昭儿却知道一些。
昭儿为此还鄙薄过云轩大哥的为人。所谓财色双收,就是这个意思吧。
但是昭儿认为他大哥云轩,许是更看重的是千家的财势。
毕竟是凌墨五哥这样谪仙似的男子,任谁拥有了,也不会再起贰心的。
子易和凌墨听了昭儿的话,都沉默了。
两人都知道云轩看中的绝非是千家的财势。千家的确富有,但是与杜家比起来,就是九牛一毛了,也许云轩不介意锦上添花,但是他的目的,绝对是在人而非在钱财。
千锦公子之名,凌墨听过,子易也听过。而且两人均见过千锦。
皇城的世家狐男公子中,本就是以凌墨和千锦为最。只是凌墨尚武,千锦崇文。
千锦曾金榜题名,入宫谢恩,本是被封了吏部任职,却因祖母之哀,丁忧三载。
凌墨见过千锦,则是在京城三年一度的鉴宝盛会上。千锦作为首席评委,坐在一群耄耋老者之中,分外耀目。
只是千锦曾立誓不嫁人为贤,不知碎了多少倾慕者的心,又伤了多少思慕者的神。
想不到,如今,云轩要纳千锦为贤。
凌墨心塞,子易也觉心凉。
昭儿虽然是不能体谅子易的心境,却是对凌墨有些歉疚。
无论大哥是因为什么缘故纳贤,于五哥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吧,自己怎么就一时嘴快说了出来,还当着外人之面。
昭儿又是后悔又是恼怒自己,本是想安慰五哥的,却不成想弄巧成拙。
而且也许皇上也不喜欢自己的臣子朝三暮四,常常纳妾吧。要不然,这室内气氛怎么如此压抑呢?
只是昭儿一时也想不出什么话题来缓解气氛,正巧云轩自外阔步而入。
昭儿看了大哥,立时心虚,忙立起,欠身施礼:“大哥来了。”
“晚宴将开,你去更衣吧。”云轩吩咐。
“是。”昭儿立时告退,走得比什么都快。
云轩进来,凌墨已经起身,只沉默不语。
子易却是端坐未动,脸色也是难得地冷峻。
云轩倒有些纳闷,径直过去,抬手拧了子易的脸道:“越来越没有规矩了,先生来了,也不知见礼。”
子易被云轩拧得好痛,只得站了起来,用自己的手背轻抚了一下被拧痛的地方,才道:“先生也不怕易儿脸上带伤,一会儿被杜王爷查问?”
云轩端坐了,才淡淡笑道:“你就快害得我板子上身了,还敢如此饶舌,看我得空了,怎么收拾你。”
子易站在椅子前,有些气馁,想问千锦的事情,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云轩已是抬目对凌墨道:“怎么不知奉茶?”
凌墨只得走过来,为云轩奉茶。
子易终于鼓足勇气道:“丞相要纳千锦为贤吗?”
云轩端了茶,有些惊讶,笑道:“这消息传得倒快。我确实要纳千锦为贤。”
云轩亲口承认了。
子易和凌墨反倒无话了。
云轩喝了茶,命凌墨道:“你去门外侯着吧。”
凌墨欠身告退。
云轩对子易道:“过来。”
云轩也不知自己为何如此喜欢子易,便是一天不见,也会想念。
“先生想做什么?”子易就是猜到,也觉得颜面发热。
如今天气渐暖,门帘已经除去。后门也换成了纱门。凌墨侍立门外,颀长的身影在院子内明亮灯光的映衬下,落在纱门上,很像一幅美丽的剪影。
“罚你不懂规矩。”云轩半真半假,放了茶,看子易。
子易积威之下,哪敢真得抗拒。只得缓缓向前三步,走到云轩身侧。
“再往前些。”
子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