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姨,我的手没事的。等休息一段时间,你们不要太担心了。”他低吟道。
阮莹拿了一个枕头让他靠着,“你的手可不能有事,你爸已经几个晚上没有合眼了。”
郗清远神色一敛,却没有再说什么,他转头对邹瑶说道,“最近工作怎么样?”
邹瑶有些不自在,也不敢看着他的眼睛,她张了张嘴,“挺好的。”
阮莹这时候开口道,“清远刚刚睡着了吗?”
邹瑶心一紧。
郗清远淡淡地回道,“还好。”
“我这一开门看到小姑娘在里面吓了一跳。”
邹瑶双颊胀的通红,“那个,郗医生、伯母,我要去上班了。再见。”
阮莹不由一笑,“这孩子怎么慌慌张张的。”她开了保温桶,骨头汤的味道飘满了屋子。“手艺不错,比唯一好多了。我盛一点你尝一尝。”
晚上,郗清远一个人,他看着那道黄色的符,微微出神。晕黄的灯影趁着他眉目更加地清俊。
他暗暗动了动手,不觉得失笑。
连着两天邹瑶都没有再来看他。他计划后天出院。
许朵过来给他处理伤口,闲扯了几句。“郗医生你不知道你受伤我们有多紧张。还有邹瑶,那天她过来一听到消息,脸色惨白惨白的。”
郗清远勾了勾嘴角,“她胆子小。”
“是啊。邹瑶对在乎的人都是那样。”许朵笑着说道。
郗清远心里却是百转千回。他突然想到邹母做手术的那天,她一个人孤单单地站在手术室外,不言不语。
晚上郗清远竟然做梦了,一夜梦断断续续的。第二天起床,天气出奇的好,阳光肆意的倾洒在每一个角落,只是他的脸色也不是很好。
真是奇怪,竟然梦到了邹瑶。
郗清远失笑,看到桌上摆着的保温桶他微微思索。
是个新的保温桶。
那天邹瑶是中午来医院的,在楼下踟蹰了好久,才上去。
病房门开着,她抬脚进去,发现床被子整整齐齐的。郗清远坐在一边,“你来了。”
“郗医生,你这是要出院了吗?”
“嗯。”郗清远站起来,“没什么问题了。”
“你的手好了吗?”她关切地问道。
郗清远看着她,她认真的时候,五官灵动,眼珠就像墨玉一般耀人。
郗清远晃了晃右手,“现在不能有剧烈运动。”
邹瑶低声说了一句,“幸好我今天来了,不然你就走了。”
郗清远眸光瞥向那个保温桶,“邹瑶,我等了你一上午。”
“啥?”邹瑶下意识地问道。
郗清远浅浅一笑,看着她,他往前一步,立马挡住了邹瑶眼前的光线。
他的眼神依旧既往清亮有神。
邹瑶有些他今天有些不一样,可是是哪里不一样,她就说不出来了。
“邹瑶,如果我说对你有感觉,那种感觉应该是喜欢。”他婉转地说道。
邹瑶暗吸一口气,她慢慢消化着他的话,“郗——郗医生——”
“我在。”
“那个我来拿我的保温桶。”邹瑶愣愣地,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他把保温桶交到她手上,“嗯。”
“那我先回去了。”邹瑶转身加快步伐赶紧出了病房。她一连跑了几层楼,最后气喘吁吁地靠在墙壁上,大脑一片茫然。
他刚刚说的话,是真的吗?
他在对自己表白?
他没有弄错人吧?
他怎么会喜欢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