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中是d市最好的一所高中,每年这里都会向全国各所名校输入不好学生。
这一年,褚唯一以高分考入d中,却没有任何喜悦。中考结束,父母离异,她感觉到天崩地裂。
爸爸妈妈的深情是那么的肃然。
“唯一,爸爸和妈妈已经不适合生活在一起了,所以我们决定离婚。”这是她妈妈对她说的。
褚唯一不解,爸爸妈妈不是很相爱吗?他们已经在一起十几年了,为什么就突然不适合了?可是她失了力气,问不出来。
后来,爸爸又出差了,妈妈搬离了家。奶奶没有多说什么什么,只是背着父母,无声地叹着气。
褚唯一最终选择去奶奶那里。
褚父是从事地质研究,褚母是医生,从小褚唯一就很乖,知道父母工作忙,她的学习从来不要他们费心。
父母离异后,褚唯一跟着奶奶生活,那一年的时间,在老太太的陪伴下,她慢慢从父母离婚的阴影中走出来。
不过,她的性子也变得沉静了许多。
宋轻扬高中时学习一直很轻松,成绩却很好。那时候体育课活动课,他几乎都在球场上,肆意潇洒。
入学后的每一次考试,宋轻扬一直都在第一考场,而褚唯一因为高中物理的难度加深,渐渐也有些吃力,成绩一直在三四五考场徘徊。
高中的生活总是过得飞快,在每日八节课的固定模式下,高一一年就这么过去了,平淡又疲惫。
到了高一下学期期末考,正直六月,那几天d市大雨不断。
宋轻扬在考前五分钟到的,待他坐下之后,他发现他前面的人还没有来。宋轻扬的视力很好,检测有52,他看到桌角贴的名字——褚唯一。
他有些印象,上一次全校大会教导主任报过她的名字,好像是参加什么作文比赛得了一等奖。
“叮叮叮——”考试铃声拉响,监考老师开始发试卷。
教室陷入了沉寂。
宋轻扬正在寻思着前面这位是不是不来考试了,门口突然一个身影匆匆走进来,“老师,我迟到了。”
她的声音很轻,宋轻扬抬头望过去。
一个清瘦的女生,穿着校服,衣服湿了大半。
老师可能也认识她,对她说道,“开始考试了,下场早点来。”
褚唯一的目光往他的方向看过来,他知道她在找座位,可一眼莫名地让他心头一紧。后来宋轻扬才反应过来,就是那一眼,才让他失了心。
她拉了拉座椅,动作很轻。坐下来后,她的背脊轻轻地碰了一下他的桌子,桌子微微晃了一下。
她的马尾在滴水,后背湿了一大片,宋轻扬甚是看到了她的内衣带子的形状。他快速地撇开眼,窗外,雨水就像一道天然的水帘。
脸微热。
什么大珠小珠落玉盘,他记不得了。他知道心脏突然加快速度跳动着。
“大家认真审题不要东张西望。”老师沉声说道。
宋轻扬低下头,心跳猛地一阵跳动。
不到一个小时,他便写完了所有的答题。他听到她在咳嗽,不知道是不是淋雨的关系,她的桌子微微晃动着。
那一次,他没有提前交卷,耐心地等着铃声。
她一直低着头,草稿纸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演算。
宋轻扬看到了,倒数第二题,她中间一步写错了。
一个半小时很快过去了,考试结束。
“试卷从后向前传一下。”
宋轻扬接了后面同学传来的试卷,他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头,“同学——”
褚唯一回头,眼角下垂,目光只注视着试卷,快速地拿走,压根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雨,渐渐停了。
褚唯一收拾着书包,有人走到她身边,应该是她班上的同学。宋轻扬慢慢悠悠地拎着包站在座位上。
“褚唯一,你今天怎么迟到了?”
“我奶奶身体不好,住院了。”
“啊!那你怎么办?这几天都要考试啊?”
“我晚上去医院陪她。”
……
当天下午的英语考试,宋轻扬就没有再见到褚唯一。他纳闷了。看着前面空空的座位,考试时几次失神,老师几次来敲他桌子。
一连三天,褚唯一都没有来考试。
直到最后一场,那天考的是政治。褚唯一出现了。
她依旧最后一个进的教室,那天她没有再穿校服,而是换上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那么的干净,她的长发披散着,额角用黑色的夹子固定住。
大家都将注意力集中在考试上,只有宋轻扬注意到了她。
她的袖子上别着黑色的孝布。
宋轻扬怔住了,大脑像被人敲了一下,他知道那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