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再开口。“上次的药草改天我再加几味药,你坚持喝。”
褚唯一低垂头,默不作声,心里揪着疼。
郗清远在车上抽了一根烟,才驱车离开。
远处,宋轻扬的车停在那儿,他站在树下只要她抬头就能看到他,可是她没有。宋轻扬拧了拧眉,看着她进了铁门,他转身上了车。
回家的每一步,她都走的异常的艰难。那天晚上,褚唯一没有失眠,睡得特别的沉。第二天闹钟响起来,她挣扎着睁开眼,大脑一片混沌,喉咙又干又疼。她知道自己是感冒了。
褚唯一翻着手机,这才发现,宋轻扬昨晚给她发的信息。
“我这里有些接吻鱼的鱼食,晚上给你送去。”信息时间18点32分。
褚唯一头疼,赶紧回复他。“昨天我有些事没有看手机。”
头痛欲裂。
拖着疲惫的身子去上班,一天都没有精神,吃了药之后,整个人更加的昏沉了。
同事见她这样都劝她早点回去休息,她的工作还没有完成,哪能轻易回去,不过今天就不出去跑新闻。
那天晚上,褚唯一还加了一会儿班,八点多才走人。她下楼时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一转眼见是郗清远站在远方,他手上拿着一把黑色的雨伞。
褚唯一愣愣的,他一步一步走过来。“外面下雨了。”
“你怎么在这里?”褚唯一诧异。
郗清远说道,“唐薇说你还没有走。”
原来如此。
褚唯一有些头重脚轻,不过有些事她还是很清楚的。“我们到外面说。”
真的下雨了,雨水淅淅沥沥,带着丝丝凉爽。
褚唯一深吸一口气, “郗清远,昨天的事谢谢你。”
郗清远手指一紧,停下脚步。
褚唯一笑起来,笑容凉凉的,“我选择去北方读大学时就知道结局。”你不知道哈尔滨的冬天真的很冷,她刚刚过去很不习惯。可是最终还是习惯了。
第一年的冬天,她一个人去了冰雪大世界,在城堡上刻下了她和他的名字。
第二年的夏天,她再去,没有皑皑的冰雪,变成了啤酒节。她和他的过往都消失在灼热的气温里,融化了,不见了。
“那时候我年纪小,不懂事,说过的话你就忘了吧。”她一字一顿,“你是我名义上的哥哥。”
郗清远额角青筋都爆出来了,向来冷静自持的他还是没有隐忍住。
“哥哥?”郗清远沉沉地重复着。
褚唯一咬咬牙,“我现在一直在相亲,前几天,遇到一个人还不错,我打算试着处一下。”她笑着,她也忍着。
那抹笑刺痛了郗清远。“好!好!你回来就是告诉我你的决定?”
褚唯一定定地点了点头。
郗清远将伞塞到她的手里转身而去,很久,他的身影消失在雨中。
褚唯一垂着眸子看着手中的伞,还带着他的温度。她始终抓不住。
这一场感冒让她心力交猝,在雨中等了二十多分钟,她才打到车。
“师傅,到xx路。”她沙哑地说道,脸色惨白毫无血色。
师傅好心的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褚唯一知道自己现在一定很糟糕,“没事,加班加上淋雨,我回去睡一觉就好。”
到家不过二十分钟,她竟然在车上睡着了。
连着司机师傅都不忍叫她。
褚唯一付了钱,礼貌地说了一声,“谢谢。”
外面还在下雨,她却连撑伞的力气都没有了。抬眼望过去,那几排房子如今还亮灯的只有几户人家了。
下个月她也要搬走了。
她的家,最后还是守候不了。
爸爸妈妈,奶奶,还有郗清远,他们还是离开自己了。
褚唯一尝到了咸咸的味道,眼前一片模糊,双脚每走一步都是那么沉。
宋轻扬撑在伞从车里下来,怎么两天不见她把自己搞的这么憔悴。“褚唯一——”他连叫了她两声,她才反应过来。
“宋轻扬,是你啊!”她望着他,
宋轻扬举高伞将她护在伞下,“下雨了怎么不撑伞?”
褚唯一笑了,“因为想哭,在雨中,就没有人会发现了。”
宋轻扬拧拧眉,“褚唯一——”他握住她的手,一片炽热。
“宋轻扬,我怎么老是碰到你啊?”她无意识地问着,凉凉的手指突然伸向他,她想要摸摸他的脸,证实一下他的真实性。
“褚唯一,你发烧了。”他皱着眉。
褚唯一喃喃道,“宋轻扬,你不要和我靠的这么近。”
他以为她会说,男女授受不亲。
“我会传染给你的。”
“没关系,我愿意和你同甘共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