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顺手锁上了狗窝的小门。
次日,阮灵真又回了趟城北,老太太打电话来,说老爷子昨天野钓,钓了好些鱼,喊她回去吃饭。她想起上次回去还是元旦时候,距离春节假期还有几天,于是便答应了。
她到的时候,老爷子正跟阮父两人坐客厅下棋,阮母陪着老太太打理花房,阿姨在厨房忙活午饭。她走进去叫人,又出来站到棋盘旁观看战势。不出意外,阮父是要输了。
最后一子落完,老爷子洋洋得意,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指点江山,“你刚刚这颗棋下这儿,我不就没这么快赢你了嘛,没意思,回回赢,不下了!”
阮父嘿嘿一笑,“棋艺不精,您老棋手了,下了几十年的棋,能打败您的怕是没几人。”
这话似是戳中了老爷子的痛处,猝不及防被茶水呛了一口,咳了几声。
阮父见状,边收棋盘,边打趣道:“哟,您这么不经夸呐!”
老爷子气不打一处来,“哼"了一声,起身走了。阮父不明所以,看向阮灵真,“你爷爷这又是生哪门子的气,我也没说错什么话吧?”
阮灵真笑起来,假装不知实情,摇摇头,“您自己去问他,我也不知道呢。”
距离吃饭还有一会儿,阮灵真便先上了楼。上次答应老爷子帮忙翻译的典籍,近来工作繁忙,进程拖了许久。
推门进书房,从包里拿出书籍与电脑,准备接着翻译。忽然想起下棋这事儿,转手拿过手机,给靳聿珩发了条消息一一
【听说你围棋很厉害。】
这个点他应该在忙,没回。
她放下手机,也开始忙自己的事情。
直到楼下传来阮母和老太太喊吃饭的声音,她远远应了声,挪凳起身,桌上的手机忽然传来信息提示声。她站在桌边,拿过手机,看一眼。
靳聿珩:【一般,你听谁说的。)
阮灵真笑了下,回:【你的一个手下败将。】虽然靳聿珩没在棋盘上真正赢过阮老爷子,但早已在老爷子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伤痕。
故意让棋,还让得让对方一眼看出,最终还让对方赢了。
太伤人自尊,太伤人自尊了!
阮灵真拿着手机下楼,靳聿珩的消息又发过来,【你今天忙什么?】
他这会儿应该是休息了,有空和她聊闲。
阮灵真刚好走至楼梯平台处,楼道下方就是就餐间,老爷子忙着帮端菜上桌。
她拍了张照片发过去,【在你手下败将家吃饭。虽然她知道这么调侃实在有些欠揍,但总忍不住,觉得还挺好玩。
靳聿珩那边刚结束上午最后一位预约看诊,靠在椅背上查看阮灵真发来的照片。
他一眼认出了她口中的“手下败将”就是阮老爷子。笑起来,回她:【你小时候被你爷爷揍过吗?】阮灵真走进了餐间,看到这条消息时没忍住笑了两声。忙忙碌碌的几人闻声转头看过来,神情不解又奇怪。她急忙收了笑意,手指戳了戳手机屏,一本正经道:“刚看到一个笑话,好好笑,你们要听吗?”阮母满眼宠溺,嗔怪瞧她一眼,“还以为这孩子傻了,好了,快去洗手,马上吃饭了。”
她应了声,急忙逃出餐间。
往洗手间走去的路上不忘给靳聿珩回信息:【没有,只要你不说我不说,我不被揍的记录应该能保持长一点。)温祈走来敲了敲诊室门,提醒靳聿珩订的餐到了,可以吃饭了。
他抬头应了声好。
阮灵真发了条新的消息过来,【不聊了,我要吃饭啦。】
他回:【好。】
席间,老爷子说起他给他那位莫斯科来的老朋友准备的礼物,之前一直令他头疼的“鬟刻工艺品"的事情解决了。说是找的一个老朋友家的孙子,本行就是干这个的,下午喊他去作坊里瞧瞧。
吃完饭,阮父要赶回市区开会,阮母便跟着一道回去。阮灵真下午没事,便打算再待一会儿,吃过晚饭再回市中心
老爷子本打算坐车去那个需刻工坊,阮灵真笑着打趣:“现成的劳力都不晓得用哇,我送您去。”老爷子嘿嘿一笑,“那不是担心我的翻译官孙女有工作要忙吗?”
阮灵真笑一声,拿着车钥匙出门。
老太太目送祖孙二人同车离开,不忘嘱咐阮灵真开车小心。
工坊坐落在城南的一座小古镇,距离还挺远。到达目的地,老爷子一路问人,终于找到了准确位置。榫卯结构建造的古木宅邸,用“作坊"自称实在过分自谦。
内堂迎宾知晓他们来意后指引他们去茶室坐下,说师傅一会儿就来。
藤席座的小雅间,香插上燃了一支帐中香。有专责沏茶的小姑娘前来行茶道。
温杯洗盏,投摇润冲,最终沏茶敬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