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脖颈传来一阵剧痛,他还想咬死,说自己是被逼迫的。
可看见昌乌那嗜血般的眼睛,他终究没了说慌的勇气。
“当……当年,我无意得知了公主未婚怀子的秘密。我是可怜你们母子,才向皇上求娶你母亲的。
你如今怎么能如此恩将仇报?”
“呵呵,你可怜我们?把我母亲的陪嫁占为己有,将我们像牲口一样对待,这就是在可怜我们吗?”
昌乌的声音不大,可一字一句就像可怕的咒语,吓得男人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至……至少是我给了你们一个容身之处,如果不是我,你母亲将会是人人唾弃的荡妇。”
男人虽然心里害怕,可这些年对公主和昌乌的怨恨,让他情不自禁地将这些话喊了出来。
“荡妇”这两个字就像一把锋利的银针,直接刺向昌乌的心。
他再也控制不住心里的怒气,用尽全身的力气将男人踢出门外。
外面此时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男人重重摔倒在地,吐出一口血来。
昌乌却还不解气,他高高执起长剑,直接扎进了男人的后背。
“啊!”
男人痛得眼睛暴突,整个人就像垂死挣扎的鱼一般,疯狂地在地上扭动。
昌乌却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
他慢慢转动长剑,无情地将搅动着男人的皮肉。
“我原以为,当年你也是被迫的。可你为了荣华富贵,主动将我母亲娶进门,却又如此待她!
你好歹毒的心啊!”
昌乌越说越恨,抬起脚,直接就将男人的脸踩进了肮脏的泥水里。
“当年我母亲到主院求你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大雨。现在,你也好好尝一尝,被人摁住泥水里欺辱的滋味。”
黄豆大的雨点砸在昌乌的脸上,他的心痛得揪成一团,脚上的动作也更加用力。
他那瘦弱骄傲的母亲啊,为了他,被这样的人渣欺辱,他哪里甘心?
“噗!”
男人再也承受不住昌乌的踩踏,又吐出了一口血。
“救……救我!”
男人痛苦到了极点,对缩着身子,已经溜到院门口的林姨娘伸出了手。
林姨娘身子一僵,然后又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
抖得上下牙齿撞在一起,发出“咯咯”的响声。
昌乌转头看着她,声音悠悠问道:“林姨娘,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林姨娘终于承受不住内心的恐惧,“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昌乌疯狂磕头。
“就算我对不住你,我给你磕头行吗?求你放过我,放过我的明儿啊!”
昌乌居高临下地看着林姨娘,就像看一只丑陋无比的苍蝇。
他用剑挑起林姨娘的下巴,眼里是淬了毒一般的仇恨。
“我娘跪在这里的时候,你就在屋里捂着嘴偷笑吧?”
冰凉的剑锋抵在林姨娘的喉咙上,林姨娘的脑子一片空白,整个人就像被抽走力气似的,无力地辩解道:“没有,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吗?”
昌乌的脸上出现了几分柔和之色,他慢慢放下长剑,对林姨娘抬了抬下巴,指挥道:“把他拖进屋里。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我保证让你见到你的儿子。”
林姨娘闻言,顿时惊喜地抬起了头:“你说的可是真的?”
昌乌慢悠悠地用袖子擦拭着剑上沾的皮肉,漫不经心道:“自然是真的。”
为了见到儿子,林姨娘硬是拖着发软的身体,将痛得全身颤栗的男人拖进了屋。
“现在,我可以去见我儿子了吗?”
将男人胡乱放在地上,林姨娘满眼希冀地看向昌乌。
昌乌却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塞进林姨娘手里,扯着嘴角,目光灼灼道:“还有最后一件事,只要你做了,我马上就让你们母子团聚。”
林姨娘惊恐地看着手里的火折子,抖着声音问:“你……你要我做什么?”
昌乌俯下身子,将脸凑到林姨娘跟前,极为认真道:“你不是最喜欢烧东西吗?我娘写的书信,你一封又一封的,全都烧成了灰烬。
既然你这么喜欢烧东西,那我就给你这个机会。”
说完,昌乌猛地抓住林姨娘的手,将她手里的火折子凑到了旁边垂落的布幔上。
干燥易燃的布幔一遇到火星,瞬间就燃了起来。
长长的火舌顺着布幔往上,又烧到了上面的木梁。
不过一会儿功夫,半个主院就被火焰包围了。
林姨娘见火燃了起来,也顾不上还在地上哀嚎的男人,忙将手里的火折子一扔,转身就要往院外跑。
可还没等她跑到门口,就被昌乌一把拉了回来。
“林姨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