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的门被猛地推开,两个官兵已经把腰间的刀紧紧握在手里:“是谁在哪?出来!”
柴房里静悄悄的,要不是地上还散落着柴禾,两个官兵真以为刚才的动静是自己听错了。
两人小心翼翼地朝里走了两步,借着窗外的月光仔细搜查起来。
“咦,没有啊,会不会是猫或者是老鼠捣的鬼?”
其中一个官兵懒懒地伸了个懒腰,又把手里的刀插回刀鞘。
“不管怎么样,我们得小心些。上头可说了,要是抓到了人,咱们有赏。要是让人跑了,咱们就等着受罚吧。”
另一个官兵嘴上这么说,可也料定这里没人。他一边转身往外走,一边无意地朝房梁上瞧了一眼。
“啊!上面有……”那官兵猛地看见顾少棠背着一个小布包蹲在房梁上,刚张嘴想要叫人,就觉得脖子后面一痛,整个人软绵绵地朝前扑去。
走在前面的那个官兵见同伴倒下,顿时慌了神。
他也不敢再进柴房查看,径直跑到正屋,冲守在里面的人大喊起来:“快起来,快起来,有人闯进来了,就在柴房里!”
小心翼翼在屋顶上坐着的肖飞燕听见这话,急得身子一晃,身下的瓦片也跟着发出不小的响动。
这一响动,又把下面那个喊人的官兵惊动了。
他抬起头来,指着肖飞燕大声喊道:“上面!上面还有一个人!”
肖飞燕虽然平日里狡猾、机灵,可她现在可是在屋顶上啊!
她就是再机灵,也不敢直接跨到别家屋顶逃生啊!
眼看屋里呼啦啦冲出五六个官兵,几个拿着刀往柴房冲去,又有两个气势汹汹地拿了梯子过来,准备把她拉下去。
肖飞燕吓得站在屋顶上大喊道:“白若离,白若离!你在哪儿?快救救我啊!”
可柴房里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白若离,白若离!”
眼看搭梯子上来的官兵马上就要爬上屋顶,可还是没见顾少棠的影子。
就在肖飞燕以为今天非被抓走不可的时候,柴房里突然传出一阵哀嚎。
下一秒,顾少棠箭步从柴房跃了出来,他稍稍运功,抢先一步跃上屋顶,然后飞起一脚,重重把梯子踢倒在地。
“啊啊啊,救命啊!”
梯子上的两个官兵还没来得及反应,直接跟着梯子一块,狠狠摔在地上。
“肖飞燕,快,我们走!”
顾少棠把身上的布包解下来,扔给肖飞燕,然后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带着她飞快地朝屋后飞去。
“来人啊,快来人啊!别让他们跑了!”
听着身后官兵的叫喊声,肖飞燕一颗心还在“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要不是顾少棠及时出现,她今天可真的危险了。
肖飞燕抬头看着他俊挺的鼻子和紧紧抿着的唇线,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极大的安全感。
她下意识地想要抓住顾少棠的胳膊,可一想到他已经有了心上人,刚抬起的手又默默放了回去。
就在肖飞燕心里百转千回的时候,却听头顶传来顾少棠低沉的声音:“你看,下面那户人家在做什么?”
肖飞燕闻声低头,就见一个四四方方的大院子里,一群身穿孝服的下人正跪在院子里,困得东倒西歪。
“那户人家好像在办丧事,怎么了?”肖飞燕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解地问。
“咱们下去看看”,顾少棠说着,带着肖飞燕在这户人家的一处僻静地方停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天才蒙蒙亮,一直吹吹打打的丧葬队伍从城中有头有脸的黄家出发,慢慢朝城门的方向走去。
守门的官兵昨天就被黄家打点过了,此时也没多说什么。
可他们虽然打开了城门,手里却拿着几张画像,一一检查起要出城的人来。
走在最前面的管家见状,有些急了:“官爷,咱们昨天不是说好的吗?我们家老太爷卯时就要上山的,这误了时辰可怎么好啊?”
官兵拿着手里的画像,对管家解释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上头交代的事,我们也不敢不做啊!万一因为你们府上这桩丧事,而放跑了通缉的犯人,只怕府上也会受牵连啊!”
“管家,不要妨碍官爷们办差,咱们也不差这点时间”,说话的是一个身穿孝服的妇人,她掀开车帘,朝管家嘱咐了一句,这才放下帘子,重新坐了回去。
把老太爷的丧事办好是大事,可死人终究是死人。总不能让活人为了他,给自己招祸吧。
“谢夫人!”
领头的官兵朝妇人拱了拱手,继续带着人,一个个仔细辨认起来。
黄家是麦城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不仅家中富裕,族中亲眷也极多。
再加上老太爷是整个家族中,最年长的长辈,所以送葬的队伍足有数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