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之后,那婆子终于端了盆温水进来,医仙想直接在铺子里给男人处理伤口,却被妇人阻止了:“医仙,我们家老爷是个要脸面的,你怎么能直接在这里给他处理伤口。”
医仙朝外面瞧了一眼,是有几个好事的正捂着鼻子往铺子里瞧。
他便一指后院,说道:“把人抬到后面去,我进去治病。”
那几个小厮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抬着男人进了后院的房间里。
此处后院不和李氏她们一块,除了黄鸣涛住的那间,另外三间都是空着的。
人抬进房间之后,下人们全都争先恐后地跑了出来,那妇人也实在熬不住,没一会儿也跟着出来了。
屋子里面只剩医仙和那男人。
妇人仍旧把帕子捂在嘴边,心里祈祷着快些结束,她好抬着人回去,回自己的院子透口气。
可还没等男人的屋里传出动静,倒是隔壁房间先传出了呕吐声。
接着,三四个小厮从隔壁房间里跑了出来,纷纷趴在墙边吐了起来。
里面还传来一个男人痛苦的声音:“你们……呕……倒是把门……呕……给本少爷关上啊!”
那妇人有些不好意思,正要让自家小厮去关门,林小妮却先一步从另外一个房间走了出来。
她拦下那个小厮,自个进了黄鸣涛的房间,还顺手关上了门。
“呕……你们药铺……死人了吗?呕……恶心死本少爷了。”黄鸣涛趴在床边狂吐,林小妮面色平静地从床底下拿出一个木盆来,放在黄鸣涛跟前,一边还伸手帮他轻轻拍背。
见林小妮不说话,黄鸣涛气鼓鼓地抬起头,朝她吼道:“我问你话呢?你没听见啊?”
林小妮没答他的话,反而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送到黄鸣涛鼻子底下,柔声道:“别说话,用力吸气。”
鬼使神差的,黄鸣涛竟真的听了林小妮的话,一把抓过香包用力吸气。
顿时,一股清新的薄荷香顺着鼻尖进入肺腑,刚才的恶臭竟真的一点都闻不见了。
见黄鸣涛的表情舒缓许多,林小妮又贴心地倒了碗温水来,递给黄鸣涛:“来,漱漱口。”
黄鸣涛偷眼瞧了林小妮一眼,默默接过碗喝了一口,刚才的恶心感消失了大半。
“可好些了?”林小妮好像完全不在意黄鸣涛对她的态度,只细声细气地问道。
黄鸣涛原本不想理她,可见她竟直接蹲下身来清理自己刚才吐在地上的污物,忍不住开口答道:“好多了。”
“那你且躺着,我一会儿拿块热毛巾给你擦擦脸”,说完,也不等黄鸣涛反应,她直接端了木盆出去了。
黄鸣涛看着她出去的背影,拿起手里的香囊又猛地吸了几口,嘴里呢喃道:“她好像也没那么讨厌嘛!”
隔壁男人被抬上马车,启程回府的时候,马车里的妇人还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她微微松开捂在鼻子上的帕子,小声问自己的心腹嬷嬷:“嬷嬷,这味道怎么……”
那嬷嬷也是一脸惊奇,她用力抽了抽鼻子,说道:“夫人,之前那股味,真的没有了呀!”
小丫鬟们之前都不敢用力呼吸,此时听见嬷嬷的话,试探着松开悄悄掩住鼻子的手,还真的没闻到什么异味。
妇人手里握着医仙给她的药瓶,有些怀疑地道:“那老头刚才是不是说,只要每天按时把药洒在老爷伤口上,他就能痊愈?”
心腹嬷嬷赶紧点头:“是,那老头拿出药瓶的时候,老奴还不信,这么看来,医仙的名号倒是名副其实啊!”
妇人低头看了呼吸平稳的丈夫一眼,心情复杂地叹出一口气:“嗯,倒也没白费功夫。”
嬷嬷有些肉痛地道:“就是诊费贵了些,处理伤口外加这么一小瓶药,就要了咱们五百两银子。”
那妇人苦笑一声,只默默看着窗外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天夜里,林小妮躲在后院房间,狂喜数钱的时候,林小月和顾少棠已经身穿夜行衣,跃出城墙,在夜色的遮掩下,悄悄朝善堂的方向奔去。
每天一到亥时,城门就会关闭,所以两人并没有骑马,直接顺着官道朝前跑。
两人跑了一段路,顾少棠慢慢停了下来,对林小月道:“咱们这样跑着去,速度总归慢了些,要不你拉着我的手臂,我用轻功带着你。”
林小月一听,立马答应下来。
她伸手拉住顾少棠手臂,顾少棠嘱咐她抓牢,自己脚尖一点,很快就腾空而起,踏着路边高高的茅草丛,飞快地朝前跃去。
刚开始的时候,林小月有些兴奋。
原来古人的轻功是真实存在的啊!这可比滑翔刺激多了,而且还能随时控制停下来的位置和时间,真是太酷了。
“顾少棠,你看,下面是条小河”,就在林小月兴奋得有些忘乎所以的时候,突然手下一松,整个人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