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这句话,黄鸣涛就跟遭雷劈似的,身子一晃,差点直接栽倒在府门前。
“少爷,少爷!你现在可不能倒下啊!大人马上就要来了,你快想想办法,看要怎么收拾眼前的烂摊子吧!”
传话小厮吓得脸上虚汗直流,身子也抖个不停。
“我能有什么办法?到底是哪个天杀的要害我啊?”黄鸣涛彷佛已经看见他爹对他狂抽鞭子的样子了,吓得一屁股直接坐在了府门前的台阶上。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凤儿也挣扎着从门里爬了出来,又被小金一脚蹬了回去。
眼看那两顶轿子越走越近,那喜婆手一抬,欢天喜地的曲子顿时又吹了起来。
舞狮队也更加卖力地舞了起来,场面那叫一个热闹喜庆。
“你们快给我停下”,黄鸣涛捂着胸口,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对着送亲的队伍喊道。
可那喜婆就跟没听见他说话似的,满脸喜气地甩着帕子开始搞气氛:“一片红霞映窗来,一对新人堂下站;粉面含笑胜新娘,喜字迎人好运长……”
“你……你们快停下啊!”看着越来越近的两顶轿子,黄鸣涛身子抖个不停,他想直接躲进府里,可刚迈步,就听耳边掠过“呼”的一声响,一颗小石子正打中他的后脑勺,痛得他吱哇乱叫。
黄鸣涛不死心,捂着脑袋又要往里面冲,可身后很快又响起了小石子飞射而来的“呼呼”声。
可怜他只有两只手,一时之间真不知道该先捂哪里好,只能抱头蹲在原地哀嚎。
不远处的轿子里,黄太守听见一阵鼓乐声,赶忙掀开轿帘对身边跟着的小厮道:“什么声音?这吵吵嚷嚷的,像什么话?”
小厮抬头朝前面瞧了一眼,对黄太守禀报道:“大人,有支迎亲队伍正从咱们府门口过呢!一会儿就该走过去了。”
黄太守皱着眉朝府门的方向瞧了一眼,不耐烦地吩咐道:“你赶紧过去把人赶走,在太守府门口吹吹打打的,简直不成体统!而且今天知府大人也在,惊扰了大人可怎么办?”
小厮应了一声,赶紧朝府门口跑去。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小厮一去,就没回来,鼓乐声却越来越响,好像生怕轿子里的人听不见似的。
果然,后面那顶轿子的轿帘被掀开了,一个五官端方,极有威严的男人探出头来,开口问道:“前面出什么事了?”
黄太守闻言,赶紧从轿子里探出头来,满脸堆笑地道:“启禀刘大人,想必是有人嫁娶,所以才这般热闹。下官已经让人去赶了。”
刘大人一听,出言阻止道:“嫁娶对百姓来说是大事,切勿惊扰。咱们走咱们的便是。”
黄太守一听,赶忙答应下来,又吩咐人去寻刚才的小厮,自己则重新坐了回去,由着抬轿的小厮抬着他们往府门口而去。
没一会儿功夫,轿子就已经到了府门口。
那支迎亲队伍看见轿子落地,就跟故意似的,卯足了劲吹吹打打起来。
几十个人的迎亲队伍再加里三层外三层看热闹的人,整个府门口被围得水泄不通。
黄太守刚下轿,就感觉耳朵一阵轰鸣,他正想大声训斥几句,可一想到刘大人刚才说的话,又把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为了打造自己亲近百姓,和百姓同乐的形象,他硬是挤出一丝假笑,对迎亲队伍道:“看来今日有喜事啊!真是可喜可贺啊!”
看见黄太守从轿子里出来,喜婆赶忙迎了上去,喜笑颜开地对他道贺:“恭喜大人,贺喜大人,祝大人早得贤孙,尽享天伦之乐。”
黄太守被这没头没脑的话唬了一跳,他沉下脸,对喜婆呵斥道:“什么贤孙?什么天伦之乐?你这老婆子胡扯什么?”
喜婆笑着指向吓得瑟瑟发抖的黄鸣涛,对黄太守道:“哎呦,大人,今天可是少爷纳翠仙楼的凤儿姑娘当第七房姨娘的好日子啊!您不会不知道吧?”
“你说什么?”黄太守又惊又气,杀人一般的目光直直朝黄鸣涛射去。
黄鸣涛原本就战战兢兢的,被他爹这么一瞧,吓得差点厥过去。
刘大人此时也下了轿,他抬眼看了一眼乌烟瘴气的太守府门口,没好气地冷哼出声:“黄大人,那婆子说的可是真的?”
黄大人心里又气又恼,可面对顶头上司,他不得不放缓语气道:“大人,这其中肯定有误会。犬子虽然娇惯了些,可也不会如此胡闹。您先进府,容下官将此事问清楚。”
刘大人阴沉着脸道:“你看这府门口乌泱泱的,本官进得去吗?原本这是你的家事,我也不好插手,可你那好儿子把太守府当什么地方?弄成这个样子,你这官还当不当了?”
黄太守被说得脸都白了,他唯唯诺诺地应着:“是,是!下官这就处置了这个孽障。”
说完,他气冲冲地朝黄鸣涛走了过去,吓得黄鸣涛左右环顾了一圈,想跑,可腿肚子实在软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