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月在心里挣扎了一会儿,终于放弃了:“那我总能看看你给了我什么东西吧?”
谢婉爽快点头:“它现在是你的了,你当然可以看。”
林小月将那张纸展开,粗粗看了一眼,还好还好,不是银票,可下一秒,她就惊得叫出了声:“温泉别庄?这是温泉别庄的地契?”
谢婉爱不释手地捧着那颗太阳能灯,笑眯眯地道:“我也没什么好东西可以送你的,只好随便抽了一张地契给你,你应该不会嫌弃吧?”
林小月捧着那张地契,僵在原地。
一个几块钱的太阳能灯泡居然换了上京一处温泉别庄,她还问她嫌不嫌弃?
有钱人的世界都是这么疯狂的吗?
就在林小月站在风中凌乱的时候,谢婉有些迟疑地看着她:“怎么了?是不是不够?要不我再去抽两张地契给你?”
说完,她还真打算跑回房间拿地契。
“等等,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要”,林小月追上谢婉,把地契往她手里塞。
谢婉将那颗太阳能灯紧紧护在怀里,死活不肯接地契:“不行,说好了给你,那就是你的,你要是不要,我立马就把它撕了。”
说完,她还真把地契抢了过去,打算撕个干净。
“别撕,别撕,我拿着还不行吗?”林小月拿过地契,试探着又从怀里掏出两个太阳能灯来:“那个,你给了我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再送你两个灯……”
林小月还没说完,谢婉又要拔腿进房间拿地契,吓得林小月赶紧喊住她:“行了行了,我不送了行吗?”
林小月她们在后院查看安全堡垒的时候,李氏一家愁云惨淡地坐在房间里长吁短叹。
李氏盘腿坐在床上,肿着两只眼睛对林小妮骂道:“你这贱丫头,出的什么馊主意?你自己看看,钱没挣到一分,铺子被砸了。你大伯还被打得去了半条命。之前总说林小月是灾星,我看你才是这个家的灾星,我们都快被你害死了。”
林小妮倚在床边,满不在意地挥了挥衣袖,说道:“奶,这事你怎么能赖到我头上?人家黄公子可是太守之子,你说你好好的招惹他干嘛?”
“什么叫我招惹他?是他原本就是到咱们铺子出气来的”,李氏越说越气,恶狠狠地看向神医药铺的方向骂道:“我看你和林小月都是灾星,没用的丫头片子,尽给我添晦气。”
潘花枝抱着哭闹不止的张金科在屋子里烦躁地走来走去,听婆婆骂林小妮,潘花枝眼皮一掀,冷笑一声道:“呵,你现在嫌弃她了?要不是这个丫头片子帮你拢络欧掌柜,让你们在客栈里白吃白住,你能剩下钱来开铺子?现在铺子开砸了,屎盆子都要往我们二房头上扣吗?”
潘花枝虽然也没把林小妮放在心上,可林小妮就像她的尿壶,痰盂,虽然自己也嫌脏,可也不容许别人随意往上抹屎尿。
“你这小娼妇胡扯什么?是我让她去勾搭欧掌柜的吗?是她自甘下贱,关我什么事?”
“怎么不关你事?好房间就你和林千凤住着,我们就要去挤大通铺。你要是把我们都安排到上房去,她至于去勾搭半截身子都快入土的老头?”
“我是这个家的长辈,我住上房怎么了……”
听着李氏和潘花枝的争吵声,林小妮只觉得心烦。
她厌烦地瞥了斗得跟乌眼鸡似的婆媳俩一眼,懒洋洋地朝门外走去。
站在吹着微风的院子里,林小妮微微闭上眼睛,正想好好放空身心,却听厨房里传来锅盖掉在地上的声音。
林小妮原本不想理会,可晚上她根本没吃饭,肚子此时正唱着空城计,她便一扭一扭地厨房走了过去。
在昏黄烛光的照映下,厨房里的一切影影绰绰的,让人看得并不真切。
林小妮往锅里扫了一眼,果然,里面空空的,没人给她留饭。
她转身又去翻橱柜,小小的橱柜里除了放了十来只碗,什么都没有。
林小妮有些失望,正想转身出去,却在矮矮的桌子上瞥见了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她心里一惊,仔细再看,就见一只全身雪白,尾巴蓬松的小东西正捧着一双爪子,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林小月从小就喜欢各种各样的小动物,虽然她不知道眼前的动物是什么,可她也不害怕,甚至直接在桌子前坐了下来。
这只盯着林小妮看的小动物正是林小月她们一直想抓却怎么都抓不到的坤鼠。
自从林小月让谢玉在院子里设下捕鼠器开始,坤鼠便不敢在药铺里露面,平时都躲在旁边这两间铺子里。
此时一人一鼠对视,空气里居然流淌着安宁的气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小妮慢慢伸出手指,在坤鼠毛绒绒的脑袋上摸了摸。
坤鼠皱了皱鼻子,正要张开嘴,咬上林小妮的手指,却听林小妮轻笑着道:“不行哦,你可不能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