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弟子登记的口子向白羌讨要杯茶,茶水入喉嗓子瞬觉清润。
白羌作为长辈先是关心白虞近期身体情况,一观气色红润,二探灵府充盈,见其恢复得不错,眉颜舒展放下心来。
而后长胡子一捋,声音威严如钟。
“以后不可这般逞强胡闹,打不过就认输、投降、求饶,命大还是面子大?那日比赛观得我心惊胆战,碍于剑宗威信又不能出面阻止,只得眼巴巴看着心里干着急。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和你爹娘交代!”
白虞小鸡啄米式点头,乖巧认错:“我的小命最重要。”
“你和小谢究竟怎么回事,你又怎么知道狐妖一事?”白羌追问。
在他的印象里,两人一直关系交好,在白家的时日整日里形影不离,他常笑着打趣他们像对连体婴儿。
谢祁玉的遭遇他有耳闻。
寄人篱下的孩子掌握的第一项本领就是察言观色、隐藏情绪,因而每次见着谢祁玉都觉得他过于老成,思虑较重。
如今,谢祁玉勾结狐妖一事毫无征兆地暴露,于剑宗来说自然是拔除暗钉的好机会,可他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太突然、太顺利,简直像有人暗中拱手相送。
谢祁玉如今关在兰惊弦的清阁,他不便逾矩审问。
白虞指腹轻轻抚摸杯缘,上等玉质的手感冰润如丝,她斟酌几分。
“我哪里会知道什么狐妖不狐妖的,不过是心急了想御剑逃跑......念错诀了。”谎话手到擒来,白虞脸不红心不跳继续品茗,道:“师尊送我的无垠剑当真是好使!”
“罢了罢了,小丫头片子别和我装了。”
白虞:......
“知道你和他感情好,面上和我没心没肺笑嘻嘻,实际心里可难受着呢。想救他是不是?”
白虞不吱声:......已经被我放跑了。
“一只小小狐妖混入妖族,何时混入,如何混入,不知要牵扯到多少人。你若知道什么一定及时讲出来,不要落个包庇之嫌。”
白虞问道:“那只狐妖,真被我杀死了吗?”
回应她的是沉默。
正要刨根究底,登记弟子打断了她和赤青峰首座的对话。
一个写有“江浔”二字的弟子玉牌被送到白虞手中。
“是个好苗子。”白羌语重心长道。
见长者这般样子,白虞也心知肚明再问不出更多关于那只叫末昀的狐妖的事情。
撇撇嘴,应承着他的话接下去。
“师尊闭关,大师兄是个靠不住的,二师兄是个光顾自己的,三师姐是个光顾她师尊的。我一人之力实在担心埋没人才,不如您将他要了去好好培养?”
玄鸟脚程快,不到半柱香时间,江浔赶到赤青峰。
刚落地便听见不远处二人的交谈。
高大假山密林挡住彼此的身形,他听见少女的声音。
“我不希望江浔留在无妄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