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修罗印已经蔓延到微生溟颈上了……师父说过,修罗印的扩大便是微生溟受心魔影响更深的标志。算起来,微生溟心魔生了千年,哪怕他意志再坚定,也抵不住岁月漫漫心魔蚕食,如今恐怕已经到了强弩之末,随时都有入魔的可能。“既然如此,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李旭把手中的种子一收,五指微拢,召出一柄长剑来握在手中,对玉蝉衣做了个手势:“玉道友,请。”
李旭召出长剑的那一刻,玉蝉衣敏锐察觉到一股强大的灵力四溢,在院落中激荡开来。就连灵田里的灵花灵草,都被这一股陌生的灵力一扫,皆是弯腰低头,摇头摆脑。玉蝉衣一个激灵,感觉到压迫和危险的同时,一双眼也因为兴奋而炯炯发亮。
她终于找到一个可以对招的活人了!
“承让。"玉蝉衣手持长剑,施施然迎了上去。李旭提剑抵挡,轻松化解了玉蝉衣的攻势,卸了她的剑气。随后,他转起剑来,主动向玉蝉衣进攻。六道剑气分别从玉蝉衣的四面八方围住,毫不拖泥带水地刺向她。未曾想过一张娃娃脸的李旭剑风竞然如此狠厉,玉蝉衣面色一变,当下顾不得许多,一招“碎星"在她手下画出点点银芒,宛如画成一面由星光汇聚而成的盾墙。
只是盾墙刚在空中形成一半,玉蝉衣冷不防想起,这是仅由承剑门内门弟子接触到的剑谱上才有的招式。贸贸然使出“碎星”,被人看出来的话,她要如何解释自己和承剑门的关系?
一思及此,玉蝉衣脸色登时惨白,一身热血凉却许多。她立马换了一招与“碎星”前几式相似到几乎如出一辙的另外一招:“春蚕茧"。
“碎星”看似是守,实则藏攻与守,先在前虚晃一枪,而后攻势在后,而"春蚕茧"却是彻彻底底地守招。这打乱了玉蝉衣的迎战节奏。
“春蚕茧"一出,她心里便知道,自己败势已定。药庐里,巫溪兰正用药碾子将晒干的草药碾碎碾匀,忽然,院子里响起一阵剑气的低吟声,将她药碾子里的碎未都震动。巫溪兰动作一顿,想到应该是小师妹在练剑,便继续捣起药来。
可等了没一会儿,听见“砰"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传来,还伴随着一声闷哼。
…好像有点不对劲。
巫溪兰放下手中的药碾子,探出头往药庐的窗外看去一一只见寒光一抹,李旭持剑抵在玉蝉衣的脖子,而玉蝉衣已经跌到在地上了!!
再移目一看,树上还倒挂着一个只知道盯着他们看,不知道出面劝阻一下的!
巫溪兰大惊失色,忙跑出药庐,挡在李旭与玉蝉衣中间:“李道友。”
巫溪兰看向李旭,看着李旭手里提着的剑,她唇瓣微微发抖:“为何要欺负我小师妹!”
李旭瞬间回过神来,从刚刚那种令人颤栗的战意中抽身而出,目中寒芒褪去。
听见巫溪兰的质问,他有些无措:“巫道友,只是……切磋,我没有欺负你的小师妹。”
玉蝉衣站起身来,也道:“师姐,只是切磋。”“切磋?"巫溪兰的目光放到李旭身上,“你是剑修?”再瞒恐怕也瞒不住了,李旭索性认了下来:“是……巫溪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玉蝉衣,见玉蝉衣眼睛乌亮,眼里全是兴奋,可身上却沾着地上的叶子与尘泥,她的眼里多了抹不易被察觉的火气,头一次冷脸面对李旭:“你们剑修切磋我没意见,可李道友你少说已有百年道行,我小师妹却刚刚拿剑一天,她要切磋你便陪她切磋,不觉得是胡闹吗?”刚刚拿剑一天么……
李旭虽然赢了,脸上神色却很不好看。他低头道:“是我思虑不周…
“也怪她非缠着你练剑。"巫溪兰看了在一旁扮乖巧状的玉蝉衣一眼,“是她非要和你练剑的吧?下次别答应这么快了。”倒挂在树上的人吱了一声:“是我让他们切磋的。”巫溪兰心里无名火起正没处去,微生溟自己撞上来,巫溪兰没好气地瞪着他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有份!”等李旭将种子留下,人走了,巫溪兰忍不住捉起玉蝉衣的手,先是探她的脉搏,又是前后左右地看她有没有哪里受皮肉伤,发现玉蝉衣只是身上沾了点尘土后,她脸色才缓和不少,但依旧是动到肝火的表情。
巫溪兰恼火而又心疼地拂去玉蝉衣身上的尘土与碎叶,说道:“你才练剑一天,为何如此心急地找人对招?”巫溪兰说:“我倒是没想到真教你好运气地找到了一个剑修,更没想到李旭他竞然是修剑道的。”
“李旭,李旭你都打不过!"巫溪兰想到什么,颇有些垂头丧气道,“他就是个卖种子的,我平时只见他莳花弄草,从没见他练过剑,一个从不修炼、看起来完全不像剑修的剑修,你连他都打不过…到时候论剑大会群英荟萃,你要怎么办啊阿………“不行不行,为了让你在论剑大会多撑过几轮,我要多练灵药给你补补!”
说完,不等玉蝉衣说什么,巫溪兰钻进药庐。玉蝉衣握着剑,垂眼思索自己方才和李旭对招的滋味。不是什么厉害的剑修么……
与李旭剑刃相接时,她感受到的明明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