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不由得想起这两天看过的那些书。
老实说,他有点茫然。
不知道是书的问题,还是人类本身就是如此。他发现,无论前因后果如何更改,无论角色人物怎样变化,到了关键的情节,那些人总是会显得…很痛苦。会哭,会颤抖,甚至有的还会晕过去,那不是很糟糕吗?他以为是很快乐的事才会期待的,但对人类来说,原来并非如此吗?
但他也不好意思去问芙洛拉,万一她听了反而装作没事怎么办?
赫尔想,或许可以先试试。
如果他轻一点,慢一点,温柔一点,说不定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如果、如果还是很疼的话,那不做也是可以的。反正他又不是为了这种事,才和芙洛拉成为伴侣的。他是因为喜欢她,想和她一起生活,所以才和她成为伴侣的。
自认为已经把问题全部想清的赫尔,又满意的喝了一碗蜂蜜酒。
芙洛拉按住了他的手,无奈地说道:“赫尔,你喝得太多了。”
赫尔迟缓地转了下头,发现木桶已经空了一大半。……奇怪,经过上次喝酒,他大概知道自己对酒的接受程度,这么点酒应该不会醉才对。
……为什么身体这么沉重?难道是蜂蜜酒更容易醉吗?就在他胡思乱想时,芙洛拉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声音带着点笑意,“诶呀,已经喝醉了吗?”
“好像、是的。”
赫尔没有逞强,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说道:“我可能需要睡一会儿。”
不管怎么样,反正按照龙的自愈能力,睡一觉就能恢复个七七八八。
芙洛拉上前扶住他的手臂,问道:“很难受吗?会不会想吐?”
赫尔:“还好,就是有……
话还没说完,他被脚下地毯的边缘绊了一下。身体陡然失去平衡,赫尔下意识揽过芙洛拉,用身体帮她垫了一下。
咚的一声,一人一龙齐齐摔在地毯上。
地毯足够厚实,赫尔又皮糙肉厚,基本没什么感觉。他只是匆匆低头,看向趴在他怀中的芙洛拉,紧张地问道:“你没事吧?”
芙洛拉刚撑起身体,就听到他的问话,顿时有些无奈,“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
芙洛拉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痛?”赫尔试图摇头,却发现他连这个简单的动作都做不了,不由得感到郁闷。
“我没事,"他开口说道,“只不过身体还没法动,等一会儿就好了。”
“醉得这么厉害?"芙洛拉有些惊讶,“但你看上去很清醒啊。”
“我也不知道,“赫尔猜测,“难道是酒的问题?”“可是我也喝了,"芙洛拉感受了一下,“好像没什么特别的?”
两人对视一眼,不禁陷入了沉思。
“算了,“赫尔决定放弃,“我能感受到,过不了一个小时,我就能恢复行动了。”
芙洛拉顿了一下,松了口气,说道:“那就好。”她坐了起来,低头看着赫尔,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赫尔条件反射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也就是这时,他才发现这个姿势简直糟糕透顶。
他只是不能动,又不代表失去知觉,万一发生了什……赫尔想,那他所有反应都将无处遁形。
然而,不等他想出办法,芙洛拉的手就已经抚上了他的侧脸,轻轻摩挲着。
“不能动,也就是说,无论我现在对你做什…”“你都不能反抗,对吧?”
看着她饶有兴致的表情,赫尔忍不住说出了那句他在书里见过无数遍的台词。
“你想对我做什么?!”
芙洛拉愣了一下,趴在他身上,扑哧一下笑出了声。随后,她俯身靠近,在他额头亲了亲,蹭了蹭鼻尖,又在嘴角亲了亲。
赫尔在心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他已经是一头成熟的龙了,这种程度对他来说轻轻松松。然而芙洛拉没有停下,她的手略微下移,攀上了他脖颈,然后低头,轻咬了下他的喉结。
致命部位被袭击,几乎是本能的,赫尔猛地向后仰头,想要躲避危险。
但身体没有做出回应,以至于他只能被迫承受这种,恍如狩猎般的撕咬。
轻微的疼痛从脖颈传来,紧接着是温柔而细致的安抚,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赫尔终于忍不住开口喊道:“一一芙洛拉!”
听到他的声音,芙洛拉这才抬起头,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问道:“怎么了吗?”
赫尔被她理直气壮的态度惊呆了,一时间没有回答。于是芙洛拉迅速跳过,开启了下一话题。
她的指尖在那片突兀的红色鳞片上抚过,好奇地问道:“我一直都很想问,这到底是什么?”
赫尔被她噎了一下,也懒得再提,老老实实地回答道:“龙的逆鳞。”
“逆鳞?"芙洛拉重复了一遍,问道:“它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