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质感,人偶一般的面庞上是一双犹如宝石般的眼睛,微微上挑的眼尾下方是一颗淡青色的泪痣,似烟雨般朦胧。
“她"轻轻笑起来,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启唇说。“我是富江,伊川富江。”
纱江子看着“她"的脸,那一瞬间,有什么情绪莫明地在心中翻腾,似乎有人在耳畔轻声低语地蛊惑,但她很快清醒过来,立即皱眉,察觉到这怪异之处。
长相出众的伊川富江立即成为了整所学校众星捧月趋之若鹜的人物,总是能看到“她"身边如蚊虫般驱上来献殷勤的男生女生,纱江子一向不喜欢掺和事情,于是总是敬而远之,当个冷漠的旁观者。
而发现“她”的真实性别也并没有多久,因为没过几日,“她"便穿着一身男生制服进校了。
又好奇的人发出疑问,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红晕:“伊川同学是买了两套制服吗,是因为喜欢也喜欢男生制服的设计吗?”“不是哦。”“她"轻盈地笑着,坐在座位上,一只手懒洋洋地托着半个脸颊,稍稍歪头说,“我就是男生呢。”一句话令全班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发出疑问的人是一个男生,纱江子难得去关注了一下那边的情况一一他的神情有些僵硬,不太自然地说,“哎?可、可是但很快,他立即变回了之前的态度,眼底的狂热丝毫未减,好像前面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照纱江子看来,按照正常发展,伊川富江应该会被冷淡一阵,毕竟这消息的冲击力够强,就算不是全部人,那也有小部分人无法接受,可事实却与她想的完全相反,全校师生对伊川富江的喜爱别说打个折扣,甚至一丝都没有减淡,这个小插曲就这样毫无变化地过去了,令她头一次怀疑自己对人的概念。而后来,她逐渐习惯了伊川富江的存在,他有时穿着女式制服有时又换上男生校服,并没有规律,似乎一切都是按照他的心情而来。
一切都是那样平静地发生着,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但纱江子本能地觉得他是个麻烦人物,于是极少与他产生交集。直到某天,她在校外遇见他。
那是某个阴暗的小巷一一她所在的地区人群稀少,故而显得格外空旷,大多数无人问津的地方的都长满了青苔和野草,伊川富江就躺在这片阴暗中,胸口插着一把刀,身下是蔓延的红色,被雨水冲淡成漂亮的红粉。
为了避免麻烦,纱江子本能地想转头离开,但躺在地上的人却似乎没死透,微微偏过头来,与她对上视线。纱江子…
这下她没法再装看不见了。
纱江子撑着伞走过去,直到黑色的伞面遮住雨水降落在“少女”的脸庞与身体,她停下脚步,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来:“伊川同学,真是巧遇。”
“你看起来好像状态不太好,需要我帮你叫救护车吗?”“不用了,雾和同学。"他灰银色的漂亮眸子里好似蕴含了某种脱离认知的力量,轻轻地说,咬音给人一种犹如情人低语般的暧昧错觉,纱江子感知到某种情绪在心口膨胀,令她有些不适。雨水濡湿了伊川富江的头发,令黑色的发丝以一种温驯的模样贴在脸颊和额头,“可以带我去你的房间吗?”两个人的对话如果在外人看来只会觉得怪异,他们没有一个人有什么正确的认知,一个遇到胸口处还插着把刀的鲜血淋漓的同班同学,还能用“早上好"的语气询问他是否需要帮助,一个明明心脏已经被刀贯穿,还能与人自然交谈甚至提出“去对方家里"的请求。
被富江这样对待的人,一般都会展现出某种无法抑制的狂热,爱意如疯长的竹子向上迸发,恨不得变成他脚下匍匐的奴隶,让他的眼里只有自己。
但纱江子十分利落地拒绝了:“好像不太方便,真是抱歉,伊川同学。"她并没有多余的善心,也不想与他牵扯上关系,而且如果被母亲看见他的模样,就算性格再怎么温和估计都要发出一声尖叫,如果解除后变成学校里追捧他的那些同学的奇怪态度,那就更麻烦了。
但为了不被人记恨,她还十分贴心地假装思考了一会才做的回答。
地上的人沉默了一下。伊川富江没有遭受过拒绝,这让他感到新奇,但他并没有强求,而是轻轻笑起来,“那么就没事了,你是要回家吗?那么再见,雾和同学。”纱江子疑惑地看着他,她确实很想马上离开,但这样似乎会显得过于冷漠,被伊川富江记恨上大概率会影响她的校园生活。思考了下,她将手中的伞放在富江旁边,这才满意而十分有礼貌地微笑向她告别:“再见,伊川同学。”而后果真如他们最后的对话一样,第二日清晨,她与伊川川富江在教室内"再见"了。
昨日的一切都好像是一场梦,伊川富江似乎没有感到任何不适,甚至没有在医院住上几天,他依旧健康而受人欢迎,所有都如普通的每一天那样平凡。
后来,她遇到富江的次数似乎增加了。
偏僻的垃圾桶里,郊外的数下,灌木从中..……他总是被鲜血包裹着,又在第二日照常出现。为了自己的日常生活,纱江子甚至没有多余的好奇心,她也如他一样,对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