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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跑过死寂的小路,深山里的夜晚是一片难言的漆黑,但二人心中却都没有了害怕,直到将要抵达村口的山腰。

“是这里吗?”

“是这里。”

“我听到神使说话了,就在这里......就是这里!”

她们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

久内美纪子急忙将女儿抱起,躲在附近的树后。

不远处是一道山洞,声音正是洞口处传来的,她努力压下忽略那狂跳的心脏声,往出声的地方看去——一群穿着相同的人互相交谈着,暗淡的月光下压不下他们眼底狂热的光芒。

女人这才稍稍松口气,原来是那群外来者。

这些外来者是昨天来到这座村庄的,他们穿着统一的制服,举止奇怪,自称是旅者却拿着宣传海报孜孜不倦地向村中人宣传他们的宗教,被村民们含着微怒拒绝后也丝毫不气馁,仍是一脸的微笑,甚至有人被暴躁的村民殴打后,也依旧挂着嘴角的弧度,像是感知不到疼痛一般,令久内美纪子感到没由来的心慌。

看样子他们是要进山洞,等他们进去吸引“山神”的注意力,她就赶紧带着樱佳走,她内心默默想道。

山洞里在夜晚看来是一片没有底的深黑,像是一道旋涡要将人吸走吞噬,深山的村庄里自有一派信仰,这些年来几乎没有人出村的原因也是因为“山神”的存在——这也是她多少年来出逃的想法被熄灭的原因之一。

外乡人不清楚,只是一座只进不出的村庄。

至少自久内美纪子记事以来,从未有一人出过村庄。

“我们生在山神的庇佑之下,如果擅自背弃将只会得到山神的愤怒。”

幼时记忆里,面容苍老刻薄的村长严肃而警告地说。

久内美纪子没见过山神,祭典献祭也只有被选中的人才能参加,而在那之后,他们从未回来过,只有在祈福日时,普通人才有进山洞的资格,大家祭拜山神,对着一尊冰冷的雕像献出自己最虔诚的信仰,许下内心的愿望。

起初,久内美纪子也会在内心哀求,直到后来身上的伤疤越来越多,她对一切都麻木了。

但自幼被灌输这样信仰的她仍对“山神”的存在抱有一丝敬畏,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至少确实她记忆以来,没有人能真的离开过村庄。

也不是没有人未起过逃离的心思,但他们都在一番壮志演讲后离开,之后便杳无踪迹,从未归来过,其中不乏向家人许诺一定会回来看望的人,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蹊跷。

久内美纪子不在乎自己,但她容不得女儿有一丝闪失,无论真假与否,还是让那些外来者当试验石吧。

她食指抵住嘴巴,向迷茫的女儿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外来者们一起进入的山洞,嘈杂人声逐渐变小,她多等了几十秒,见他们没有回来的苗头,终于松下口气,拉住女儿的手忐忑地往下山的道路走去。

她走在靠山洞的一侧,防止女儿忍不住朝那边观望,又努力控制住自己好奇的欲望,直到面前的道路消失,周遭的所有景物消失,一切化为一个整体、一片平面。

发生了什么?

久内美纪子感到自己一瞬失去呼吸一般,好在那群外来者围看着山神的石雕,并没有注意到后方与他们距离不远的母女二人。

二人再次回到降低存在感的状态,女人心中只剩下忐忑和隐隐的不安,现在发生的一切显然不正常。

“这就是他们说的神?”有一个外来者看到粗糙做工的雕像,忍不住笑出声来,“一块石头罢了。”

明明周围的景物全变作了空白,他们好似一点觉察都无,还是自顾自地交谈。

诡异,久内美纪子的心狂跳,像是莫名被悬在半空中。

下一秒,嘲笑的那人声音瞬间消失。

不,并不是声音消失了。

女人睁大了眼睛看向不远处发生的一切,男人的头颅瞬间消失,下一秒,脖颈处的血液如喷泉般猛地炸开,他轰然倒地,掀起周遭一片人的尖叫声。

这超自然的景象令久内美纪子大脑一瞬空白。

“山神”,居然真的存在。

有人发出惊恐的声音,“快跑!”

可已然晚了。

好几人的身躯跟刚才那人如出一辙地瞬间消失,而后倒地不起,血液像是溪流淌满地面,有的人直接死去,有的人还留口气,却只是苟延残喘。

久内美纪子想带着女儿逃跑,可那极度的恐惧感锁住了她的脚步,紧缩的瞳孔倒映着不远处发生的一切。

无形的存在掳走一个接一个的生命。

而如果有咒术师在场,就能看到这所谓“神明”的身躯。那是一个被长期喂养而身形巨大的诅咒,此时正流着涎水贪婪而残忍地望向自己的猎物。

“山田,快跑啊!”

可普通人们并不能把看见咒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