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洺活得像个小监控，乔蒋的身子被挤到哪块儿，他的目光就飘到哪块儿。

班里女生都是结伴的，男生单着的多，按照目前的局势，乔菊最后会跟一个落单的男生坐在一起。

也不知道哪个傻逼有这种荣幸。

“换个座位整得惊天动地的，"郑阙在讲台上看着，“你们是人，不是猴子。”

教室里稍微安分了些，空位逐渐被填满，乔衡环视一圈，只剩贺衿月旁边还有一个空位，但贺衿月似乎不想让她坐过去。没有别的选择了，乔衡只能拿上水杯和卷子，硬着头皮往湛屹的座位走去。

陆时洺的身子忽然绷直，没想到最后的情况竟然是，乔衡的座位在他前侧方。

这样一来，距离不就拉近了，但其实最近的距离是同桌。陆时洺不着痕迹瞥一眼旁边的游璋，游璋放下笔，故意说：“想要就说。”

陆时洺装傻：“什么？”

游璋说：“你知道。”

陆时洺：”

好像，也没那么明显吧。

游璋比陆时洺小，从来只有他叫洺哥的时候，没有陆时洺叫暄哥的时候，于是他心里一直有一个执着，“洺子，叫哥。”“呵一一”

陆时洺嗤之以鼻，转脸推开窗户看风景，下一秒又转回去：“哥。”

已老实。

游暄没得寸进尺，拿起卷子麻溜起身，在乔衡坐下之前抢占了湛屹的龙椅，跟贺衿月当了回同桌。

“后边去。“游暄低头吐出一句。

“哦。"乔衡毫不扭捏直接坐下，反正跟陆时洺的关系已经有所缓和，当一个晚自习的同桌，陆时洺应该不会介意。郑阙粗略扫了眼一个个小脑袋，“你们还别说，这样排的座位比之前的看着顺眼多了，要不以后都这样坐？”“不要！“王洁菲第一个抗议：“我才不跟湛屹一起坐！”贺衿月第二个抗议：“不要。”

乔菊也在心里默默抗议，比起陆时洺，她还是更想跟张思婕当同桌。不清楚具体原因，但绝对不是因为讨厌陆时洺。郑阙说：“行吧，看完电影换回去。”

天色还没暗，教室里的灯光熄灭，还是能看清楚大家脸上兴奋的表情。

电子屏幕上出现画面，是电影《速度与激情》第七部，陆时洺已经在电影院看过两次，不想在教室的小屏幕上看，自然而然把心思花在别的地方。

他把抽屉里的零食一包包拿出来递给乔衡，青柠味的薯片、奥利奥和软糖。

“谢谢。“乔衡口袋空空，没有零食跟陆时洺交换，局促之下把还没开盖的新笔递给陆时洺，“这个给你。”“哦。"陆时洺从没拥有过粉色的笔，看一眼，随手塞进抽屉。

乔菊原本的打算是写卷子，但笔给陆时洺了，写不了，干脆跟大家一起看电影。

郑阙没待多久就离开了，教室里没人盯着，纪律滑坡不止一点点。

电影进度条过去半个小时，陆时洺发现自己心不在焉，干脆也停笔不写了。转眼一看，旁边的乔蒋坐姿板正，像只三好小学生，呆萌得特别天然。

陆时洺还真没见过这种人，嘴角压着笑：“乔蒋同学，你怎么这么好玩？”

电影发出的声音太炸裂，乔蒋压根没听到陆时洺在叫她，专注看电影。她以前很少看电影，今晚算是有惊喜，里面的汽车太厉害了，能直接从天上飞下去，扩展了她从小到大对这方面匮乏又局限的认知。

陆时洺抓出那只粉色的笔，戳了戳乔蒋手臂，凑过去说：“我也会开。”

乔衡很惊讶，还是盯着屏幕，没分半点眼神给陆时洺，“你还没十七岁，就会开车？”

陆时洺：“嗯哼。”

乔蒋问：“那你也可以起飞吗？”

陆时洺倒是还没练成起飞那个本事，所以没正面回答，“会漂移。”

乔衡语调不带任何波澜，“好厉害。”

她回答得那样敷衍，随即就去看电影里震撼的画面。陆时洺说：“我还会原地转圈。”

乔衡毫无感情：“哇。”

陆时洺从小到大走到哪儿不是众星捧月，这还是头一回被无视，被敷衍，不免暗戳戳气恼，把模型不轻不重往游暄背上砸。

游璋回头：“你有病？”

陆时洺理直气壮：“你挡着我了。”

游璋：“你不会把背直起来？”

陆时洺：“你不会把头低下去？”

游暄还想骂句什么话，碍于贺衿月和乔蒋两个女生在场，只好闭了嘴。

电影进度条过半的时候，出现一些让少年少女躁动羞涩的画面，乔蒋赶紧从屏幕上挪开目光，低头看桌上的青柠味零食。一群比基尼美女的出现，引得班上的男生都开始起哄，场面一下子沸腾起来，只有陆时洺趴在桌子上，像个被剥夺了一切的颓废少年，眼里已经没有光了。

乔衡再迟钝也感觉到了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