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2)

更别提什么优良品德,压根就没有。

男人的眼泪是她的兴奋剂。

少年这副模样落在她手中,只会段乞宁更爽,毕竟她还记着仇,就算不为原身,独独为那盆馊菜汤,她也得好好报复回来一下。

段乞宁半只膝盖抵上榻,身躯降下来些,与崔小少爷拉近距离,呼吸都近得能够纠缠在一起。

崔锦程下意识地后退,双手撑在大腿两侧,段乞宁乘胜追击,去拽他的尾巴。

毛绒绒的球状兔尾,单手就能全部收拢,段乞宁覆盖住尾巴。

少年猝然一怔,绷紧所有的弦,犹如一只落入狼口的白兔。

段乞宁温温吞吞地搓着兔毛,沉重的呼吸落在他的颈侧。

这样的距离,能够将崔小少爷的每一次蹙眉和逃避收入眼底。

他不安地战栗着,尾巴的不适让他濒临防线溃烂的边缘,崔锦程倏然用力推向段乞宁的手臂。

“你要是敢,今晚就滚出段家。”

段乞宁没什么温度的话让那少年摸向身后的手一顿。

在他迟疑的那刻,段乞宁抽住他的手,那只伤痕累累的小臂中心,还有颗殷红的守身砂,在烛火的照耀下显得格外鲜艳。

段乞宁知道崔锦程一门心思想留在段家的原因。

凰权动荡,朝中格局云谲波诡,世家大族势力盘根错杂。崔家被灭,牵连甚广,而段家富可敌国,放眼整个晾州,唯有段家拥有能够与士族分庭抗礼的实力,且段家为“商”,又不受士族的约束。

崔锦程的母父双亲还在雪州颠沛流离,书中写道,他在原身身下饱受摧残也不愿寻死的原因,就是希望原身能够网开一面,帮他打点好雪州那边的亲人。只不过原身早就对他由爱生恨,间接害死男主的双亲,这也成为后来男主和原身之间的血海深仇。

所以,这便是段乞宁能够威胁他的筹码,在他的目的没有达到前,他什么都可以忍受,甚至包括让他一直夹着尾巴。

崔小少爷的面色沉下去,紧紧抿住唇瓣。

“张嘴,”段乞宁用食指压开他的唇,“要唤我什么?”

崔锦程垂下眼睫,含糊地道了声“妻主”。

段乞宁使坏,拨弄指头:“你学那些小倌的样子,说‘求妻主疼爱’。”

让养尊处优的士族儿郎这么做,不亚于在心口尖插刀子。

可段乞宁知道他会的,他是个好孩子。虽然前半生被当做金丝雀困在崔家,可他到底离不开崔家,离不开那些让他痛苦也让他优越的牵绊。

果然,少年在长久的挣扎后选择妥协,放低姿态,学着青楼小倌的样子,一点一点地讨好着去勾她的腰带,尽管声音已经破碎得打颤:“求妻主、疼爱……”

“你听话,我自然疼你的。”段乞宁转了转兔尾。

滚烫的面颊埋进她的怀中,是崔小少爷下意识的反应。他用双臂紧紧搂住段乞宁,在她面前塌腰。就好像段乞宁的胸口是他最后能够遮掩窘迫的港湾。

可是这最后的遮羞布也被她无情地碾碎了,段乞宁的手没入他的发梢,将他那张绯红的脸拖拽出来,同时又玩起他的尾巴。

少年如溺水挣扎,冰凉的手指紧捏段乞宁的手腕,在用仅存的力气与之抗衡。

“你就是这么伺候妻主的?”段乞宁挣脱他的手道,“不过是轻轻碰了一下尾巴,竟然就受不了了?”

望着他快要溢出泪水的眼眸,再对比那日楼上雅间凉薄的眼神,段乞宁只觉得莫名解气。

可是报复归报复,段乞宁倒不会像原身那般做的太过,毕竟她还得苟住小命完成任务,最起码不能和男主结太大的仇。

崔小少爷在她怀里缺氧般地呼吸着,段乞宁松开尾巴,任由他紧抱。

待到他平复,段乞宁才冷不丁地将人推开。

崔锦程一头栽倒在毯上,垫被很软,再加之他方才紧绷过度的身躯后劲乏力,他这一摔,怎么也爬不起来了。

少年揪紧了被褥的一角,还在忍受尾巴那的异样,可他不敢伸手,他有求于段乞宁,害怕触怒她的眉头,他只得把被角捏得乱七八糟,乞求道:“妻主…”

段乞宁听到了,没应,而是自顾自剪短了一截烛火,整个房间都昏暗不少。

她撂下剪刀,抽了腰带,褪去寝衣外的罩衫,只留下勉强能够蔽体的吊带。

大块白皙的肩颈肌肤裸.露在外,室内烧着上好的银霜炭,倒是觉察不到多少寒冷,只是榻上的少年见到这副光景,不知该将眼眸藏向何处。

段乞宁偏要揪住他的长发将他从被子里拽出,“这是我的床,你今夜睡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