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打小锦衣玉食,身边男色成群,唯一一次栽跟头便是在崔锦程身上,而且还是狠狠的当头一棒。
崔锦程,是晾州簪缨世家崔家的嫡幼子,其母为当朝户部侍郎。他拥有华贵的家室,同样也拥有着名动晾州的容颜,而崔家历代史上诞生过父仪天下的凤君,与凰权沾亲带故,门第显赫,所以心仪崔锦程的女娘能从晾州排到京州。
原身便是其中之一,并且对崔锦程的爱慕更是到达了可以称之为“疯狂病.态”的地步。
书中她与天之骄子崔锦程的初见,不过是她在晾心湖的惊鸿一瞥,从此那个白衣不染尘的少年就成了她心底的白月光。
他孤傲绝尘,不近人间烟火,是被美誉与爱慕温养在雪山之巅的朝露,与满身狼藉、名声狼狈的晾州恶霸段乞宁有着云泥之别。
原身每一次示爱,就好比试图翻阅这座巍峨缥缈的雪山,为此,她试过强闯崔家,被崔家家丁暴打一顿丢进猪圈;她试过纵马拦截崔锦程的撵车,被官衙捕快一棒敲断了马腿,摔了个狗啃泥;她还试过割腕自残,威胁崔锦程与之相见,崔家愣是一个连个屁都没放,白白让她流失半桶血……
原身追求崔锦程做的疯狂事,一个比一个离谱。
若是换了旁的男子这样对她,她早就把人捆了吊床上抽,唯独对崔锦程,原身怎么都有耐心,当为小说中最不要脸的舔狗……好好一个晾州恶霸,为了追求崔锦程,对他以及一切和他有关的人和事都无比纵容,哪怕被崔家刁仆讹走段家大半积蓄,段乞宁都心甘情愿,硬生生把段家主气得吐血。
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原身爱而不得,多次被崔家扫地出门,终于某天,黑化了!
原身在崔家失势倒台后从尚佳和手中强抢崔小少爷,为了报复他多年来对自己情感上的淡漠,她将他关在后院用尽手段折磨,把好好的一个小少爷蹉跎得人魔鬼样。
崔小少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原身的残暴劣迹在京晾一带传得沸沸扬扬,不幸传到女主耳朵里。
而女主从小与男主相识,自然英雄救美,最后把段乞宁一家全端了。
忘记说了,《女尊盛宠:绝世凰帝倾天下》是一本□□女尊文,女主凰帝上位史,各种金手指拉满,自带万人迷属性,原身就是个蹦跶蹦跶压根没什么战斗力的小白鼠,坑了自己不说,还害得一大家族上上下下受她连累。
穿书过来的段乞宁:好烦,要收拾烂摊子。
而眼下,打巧不巧,正是书中原身黑化的时间节点,崔锦程这会会在这间牙行被囚着便也不让她意外了。
这样想着,段乞宁松了手,掌心黏黏的,沾了些崔小少爷的血。
可他现在哪里还有半分小少爷的样子,就连那优越的眉眼和五官都快被此处的腌臜啃食殆尽。
段乞宁慢条斯理地抽出丝帕,将掌中的血擦除,一边还在惋惜着自己昨日才新做的美甲。
她可没什么兴致将这样个脏乱少年抢回家,原身正是因此和佳和县主的梁子越结越大,才会到最后被赶出晾州,给女主杀她的源头和契机。
她可不想作死!男女主爱怎么搞怎么搞吧,所以此时不管不问才是最好的选项。
站在牙行门口送段乞宁出门的蔡牙婆心里纳闷了:段大少主今日是吃错药了不成?非但没把牙行闹得鸡飞狗跳,连往日放在心尖上的小郎君都瞧不上了,真是怪邪门的。
段乞宁头也不回,一路回府。
临近家门口的那道街早就张灯结彩了,敲锣打鼓声不绝于耳,弄得像是状元回乡,半个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汇聚在这里,让段乞宁不得不感慨自个家的雄厚财力。
她在一列花童侍仆的“良辰吉日,女娘归家”的祝贺声中打马而过,拖着浩浩汤汤的仪仗停在段府门口。
较她一年多前离家时,段府似乎又扩充和修葺了一番,门口两尊金狮银狮口中衔珠,门匾都加宽了一半有余,洋洋洒洒用金粉墨题字。
段家主着一袭喜庆的冬装,怀里揣着汤婆,面上严厉,眸中却别有一番温情,正目不转睛地望着段乞宁。
她的身侧,立着衣着淡雅的男子,正手持油纸伞替她遮掩风雪,说起话来也淡雅低磁:“妻主,外头凉,咱们去屋里等宁少主。”
段家主没搭话,段乞宁翻身下马,淡淡地唤了声:“娘亲。”
段家主眉眼染笑,嘴上嗯一声,手中却将汤婆子塞到段乞宁的怀中。
这是段家的轴心骨,是晾州乃至整个大延王朝都叱咤风云的富商,早年由于事业,疏忽对女儿的教育,才酿成而今原身段乞宁这样的性子,待到中年时家产稳定,段家主又幡然悔悟,试图弥补对女儿的亏欠,却因为多年雷厉风行的性格不知道该如何再与女儿亲近。
段乞宁抱着汤婆,似乎有些出神地跟着段家主往府里进,多财多福两个小厮则下马搬运礼物。
正要跨火盆除风尘,段乞宁的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