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翊语气轻飘飘地:“我这会儿可太想摆脱她,回学校过我的闲散日子了。”
“她才十六,我再不是个东西也不可能对她动心的。”“就是一小跟屁虫。”
话听到这,席喃就没再听下去了。
她转身回了房间,当时年少,为着他这几句话哭了一整晚,哭到眼睛肿嗓子哑。
可第二天倔得很,硬是不愿意跟人说实话,还直接躲着贺翊走了。
思及此,席喃整颗心就像在三九天的冰地里滚了一圈,顿时冷静下来。
贺翊怎么可能喜欢她呢?
可别做梦了。
她对他而言,一直都是累赘。
过往的那些事席喃一直都当过去了,毕竟少女怀春嘛,谁还没喜欢过几个烂人?
伤春悲秋的年纪过去,这事自然不算大事。可现在想起来,还是恼怒。
连带着看现在的贺翊,也不再觉得他沉稳,反倒有些放浪形骸,跟个浪荡子似的,一点都不讨喜。
“不需要。“席喃生硬地拒绝了他:“大夏天我嫌你热。”贺翊眼睁睁看着她几秒之间,眼神里就多了愤怒,也不知道自己哪儿得罪了她,却还是觉得大晚上过来,既要商量这事儿就得把这事儿给商量出个眉目来,而她此时的反应也确实好玩,跟只兔子一样。
“我不热。"贺翊说着往她身前凑,席喃瞪他瞪得越厉害,“不信你试试?”
席喃别过脸,“我不试。”
但她也确实没那么多耐心,眼看着贺翊还要同她开玩笑,席喃更恼了。
往事涌入脑海,再加上这段时间她经历的事,所有的故作平静都消失了,只剩下气愤。
她干脆往右边走,离开了贺翊双臂的范围,“你想进去住就进去住,我出去住酒店。”
说完就要去沙发上拿包往外走。
贺翊一看就知道席喃是真生气了,顿时也不敢再闹,立刻上前拦住她的路。
“我跟你开个玩笑。"贺翊说。
“玩笑不是这么开的。“席喃眼睛瞪圆,气得眼白都有些充血。
贺翊愣了神,着实不知道哪句话得罪了这位祖宗,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贺翊心里暗骂自己操之过急,又一下子把人给欺负狠了。
怕是这大小姐又得晾他个三五日才能好。
贺翊立刻补救:“那你说该怎么开?我都听你的。”席喃白他一眼,绕开他就要走,贺翊连忙拉住她的手腕,“喃喃。”
他低声唤她。
席喃垂下眼,不想理他。
“今天我来就是跟你商量的。“贺翊说:“我知道你不愿意跟我同住,但你一直住在这儿也不是办法,我们迟早要住在一起,这门婚事也是板上钉钉。”
“如今也就是你我的父母还不知情,所以我不管你,你愿意怎么自由便怎么自由,等到过了明面,你我便真的是夫妻一体了。”
言外之意便是装也要装得恩爱。
贺翊声音平和,又恢复了那副一本正经的模样。他言辞温柔,进退有度:“我长你几岁,平日里该让着你,今天是我做得过火了,我跟你赔罪。”“不用了。“席喃不想听,甩开他的手直接回了房间,“你自便吧。”
门砰地一声甩了个震天响,席喃直接趴在床上,脑袋也埋进被子里。
思绪烦乱得很。
也幸好,贺翊没再说话。
不一会儿,席喃听见了外边门合上的声音,知道贺翊是离开了。
他离开前还给她发了条微信。
【席贺氏给您赔礼了,您莫怪。】
临睡前跟贺翊那么闹了一通,席喃就连做梦也是跟贺翊有关的事。
有些事,陆文茵不提,她也不想。
一旦提了,就免不了去想。
再加上贺翊这个当事人在眼前晃悠,过往染了灰的记忆竟然慢慢在脑海中鲜活起来。
她梦见了那年除夕夜之后的事,她受了委屈也恼羞成怒,觉得贺翊是在耍自己,便不愿意再跟贺翊亲近了,接连几天都不主动找他,他找自己的时候便躲着。
贺翊大抵是回过味来觉得不对劲,主动把她截在楼道里,居高临下地问她:“我哪儿又得罪你了?”“你没有。"席喃不愿意说,只避着他。
贺翊便不让她走,他也是个硬骨头,到了那份上也一句软话不肯说。
两个人就那么耗在楼道里。
到最后,席喃委屈地想哭,一滴泪掉下来,贺翊就软了:“小祖宗,你得说是什么事儿我才能帮你。”“是不是题又错了大半?我不骂你。”
席喃就不说话。
贺翊急得很:“是不是寒假作业太多了?我替你写行了吧。”
“你别哭了。”
贺翊一直嘴硬,在贺伯伯面前,浑身骨头都是硬的,属于被打死都不肯低头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