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话还没说完,只见自己的脚被他捏在手里,贺翊一只手抬起她的腿,另一只手给她穿上拖鞋。
贺翊给她穿上拖鞋,拍了拍手,维持着半蹲的姿态仰起头跟她说:“贺太太,除了离婚,其余的我们都能商量。”说完便起身往外走。
席喃还没从他的话里反应过来,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腕。“还有事?"贺翊挑眉。
“没有。“席喃先摇摇头,后又点头:“有。”贺翊言简意赅,表情冷淡:“说。”
仿佛刚才蹲下来给她穿鞋只是很稀松平常的一件事。席喃抿了下唇:“我小舅舅什么时候离开?我还有话想跟你聊聊。”
贺翊睨了眼她的手,直接打开房间门,吓得席喃立刻往她身后躲,跟做贼似的。
“先下楼吃饭。"贺翊说:“吃饱了再说。”“我小舅舅呢?“席喃忍不住探头往楼下看。贺翊已经出门下了楼,头也没回地说:“一早出门去见当事人了。”
席喃…?””
所以刚才她是被证了吗?!
席喃在房间里踱步几圈,又看到有些皱巴的床单被罩,越看越来气。
可是又没有办法。
事已至此,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她去盥洗间洗了把脸,又看到洗漱台上放了新的牙刷和刷牙杯,心底又有一丝松动。
其实贺翊还是个蛮贴心的人。
席喃刷牙的时候还在试图给自己洗脑。
无论从哪个方面说,贺翊都算是高配,颜值、身材、智商、财产,而且他母亲还是她妈妈的好友,他本人也是她小舅舅的好友。
换个角度,那就是家人严选。
相当于两个人知根知底,而且离她家也近。除了年纪有点大,以及太阴险腹黑以外,没什么别的大缺点。
当时席喃在船上,也是这么想的。
但现在牙刷完了,她心里还是没底。
当时是她妄自尊大了,竞然试图让贺翊成为她的裙下臣。现在有种梦醒了的感觉,所以不由得对贺翊产生了几分害怕。
席喃深吐出一口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随手扎了个低丸子头,显得正式一点。
她不能怕,她要跟贺翊谈判去了。
下楼时,贺翊正坐在餐桌边看IPad,早饭摆在桌上,他却没有动筷子。
席喃在他对面落座,他便关了Ipad放在一旁。桌上早饭花样繁多,一看就不是出自贺翊的手笔,但席喃也没问,安安静静地吃完了一顿饭。
吃饭的时候也还在思考,等到实在吃不下,她才放下餐具。贺翊给她递来一张纸,她接过来道了声谢。别墅里很安静,安静到席喃有些无所适从。“不必拘束。“贺翊像是看穿了她的拘谨,主动打开话题:“你想聊些什么?”
说完又扫了眼桌上的东西,“要不去书房聊?”“好。“席喃跟着他上楼,却又瞟到餐桌,“这些怎么办?”“会有人来收。"贺翊说。
贺翊的书房就在他卧室隔壁,空间很宽阔,有一面巨大的落地窗,能看到极为雅致的风景。
席喃这才注意到外边下起了雨,雨线划过玻璃,模糊了满含绿意的世界。
京市初夏的雨较多,却不似苏南那边潮湿。他的书房里有整整六排书架,满满当当放满了书,甚至像图书馆一样分门别类放好。
他看的书又多又杂,从人文社科到科幻小说,但最多的还是金融类的书籍。
席喃大致扫了一眼就知道,在这个别墅里,他待在书房的时间肯定比卧室多。
贺翊没有坐在他办公的皮椅里,而是搬了两把椅子放在落地窗前,他自己坐了一把,伸手示意席喃坐另外一把。席喃坐在椅子上,刚好能看到窗外的雨,噼里啪啦的,看着还不小。
这种景色会让人不自觉放松。
贺翊也没有再主动引导话题,极有耐心地等她先开口。早上席喃跟他闹了那么一出,这会儿终于冷静下来,从混乱的思绪中理出了一条线。
“贺翊哥哥。“席喃先喊他,原以为挺难叫出来的称谓就那么平静地叫了出来,语气却十分平静。
她真心实意想跟贺翊谈谈,所以先放低了姿态,以此让贺翊这头吃软不吃硬的豺狼面前放松警惕,能让她争取到最多的利益。
贺翊闻言微怔,眼睛盯着窗外的雨,余光却能扫到她的脸。不由得,喉头有些干涩,所以更认真地盯着窗外,试图转移注意力。
“我们现在结婚了,但我还没完全做好准备。“席喃说:“我们以前虽然相处过,可也很久没见面了,对彼此的现状也不是很了解。”
“今晚我让助理送一份资料给你。"贺翊说。席喃一怔:“啊?”
话题怎么又跳跃到这了?
她刚酝酿出来的情绪……
“关于我的现状,包括我的感情状态,公司经营状态等等,以后我的行程让助理也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