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想要摸到眼前人的衣袖。
可就那般不巧,全都落空了,只好无声又落寞地垂在地上。
朝天的手腕上,划破的剑痕下可见依稀白骨,尽管被喂了不少凝血丹,血还是没止住。
濒死的感觉让他头脑眩晕,可他一点也不害怕,反是眼神只看着徐帘雾。
因为心绪难平,徐帘雾总是出错,装着盒子的丹药好不容易找见了,可又不知为何打不开,等到捏着丹药出来却又险些落在地上。
他听着小师弟愈发虚弱的呼吸,动作更仓促了。
等到丹药终于喂进了口中,他吐出一口气,方才松懈的肩膀又瞬间紧绷起来。
宁焘,还有宁焘。
见徐帘雾真的要走,楚琢玉微微睁着眼,费尽力气抓住了那截藏着不少疤痕的手腕。
他不甘心。
“师兄,别走。”
仅仅只是说了短短四个字,他的口中便又冒出了一股血,流满了整个下巴。
徐帘雾大惊失色,只好又重新看他的伤势。
不该的,生骨丹的作用立竿见影,怎么又会加重。
楚琢玉将藏着宁焘微末魔力的右手往后放了放,可又陡然捏紧,与灵力相冲的气息在他的丹田、经脉内四窜,是刀刀切骨的疼。
不过须臾,他便疼得忍不住用手掐住了自己脖子,呼吸被遏制,脸色通红,泛着血丝的眼里满是徐帘雾心焦难捱的影子。
他高兴极了。
早知如此,最开始便该多下些狠手。
也只有这时候,师兄的眼里才会只有他一个。
“琢玉,楚琢玉……”
喊地真好听啊。
楚琢玉的眼里沁出几滴血泪,从肺中蔓延到颈部的钻心都抵不过这渺小到不足一瞬的关心。
他好舍不得停下,却也只能在最最抵抗不住时松了手。
大口大口的血随之喷涌而出,与泥土沾黏在一块,染红了周围一片土地。
徐帘雾沉心为他把脉,只觉脉象虚浮,内府迫害,却找不到根源所在。
就像是,突然间人就不行了。
他嘴里一直喊着名字,想让楚琢玉维持最后的清醒。
“琢玉,楚琢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