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岁数,怎么家中只有你一人?”
饮了一口茶,齐旺沉默片刻,忽而苦笑道:“您也看到了,我家中清贫,虽屡试不中,却也仍有志向,望着日后能够金榜题名,空不出心思,也不愿耽误旁人。”抿了一口热茶,余绾点了点头:“心存志向是好事,只是既然还想金榜题名,新买回来的策论怎么也不看,我看上面都落了一层灰,岂不是白白浪费了银子。”
齐旺手上动作一顿,神色僵住,粗重的呼吸声在狭小的屋内格外清晰。
余绾缓缓一笑。
灰暗的夜色,团团厚重压抑的铅灰色阴云低笼垂倾,暗淡的烛火在夜色下忽明忽暗,外面狂风怒吼,隐隐有山雨欲来之势。
齐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站起身合上门窗,眸底的冷色不再加以掩饰:“女娘,您是怎么知道这本策论是我刚买不久的?”余绾并不惊慌,不紧不慢地指着里面的床榻:“自然·是.………真齐旺告诉我的。”
“齐旺"大步走到床榻边,一把掀开垂荡的床幔,被五花大绑,捆在床上的真齐旺怒瞪着他,嘴里虽被塞了帕子,但仍旧挣扎着想要发出声响。
“齐旺"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揉着鬓角:“我家主子说的没错,女娘聪慧,我是瞒不了你多久的,只是这揭穿的日子比我想象中来的还要快。”
余绾上下打量着他:“你这乔装易容术也着实不错,想来能驾驭你的人,身份也不逊于废太子。”
将脸上的伪装易容擦去,露出一张白净清秀的面容,眼前人岁数约莫不大,想来不过二十,眉眼间还带着些许少年意气。将帕子扔回水盆中,闻苏长舒一口气,目光扫过床榻上对他怒目圆瞪的齐旺:“他性情寡言木讷,这些时日可真是憋坏我了。”
笑眯眯地坐下,闻苏问道:“你还知道什么?”余绾在闻苏满脸笑意的注视下,捧着热茶又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我还知道,你在这盏茶水中下了迷药,只等着我喝上两囗。”
闻苏脸上笑意一下子收敛起来:“那你还…话尚且未说完,闻苏瞬间反应过来,瞳孔猛缩,想要抽剑拔刀,只是指尖还未勾到藏在桌子下面的短刃,便觉手脚发软无力,眼前一阵阵眩晕袭来。
他怒瞪着余绾,身子一阵阵发软:“你、你于了什…”余绾也笑眯眯地看着他,无辜道:“没干什么,只是将你我二人的茶盏互换了一下而已。”
闻苏暗骂自己忘形大意,若是被主子知晓,定然要笑话死他。
他愤愤不已,想甩自己两巴掌,又动弹不得,只好无奈地看着余绾:“你想问什么就问,我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下轮到余绾惊讶了:“你不再挣扎两下吗,这么快就妥协了?″
白了她一眼,闻苏闷闷道:“这是我自己下的药,我最清楚它的药效,若没有解药,三五日都别想下床,我还能怎么办,我又不想死,我主子还说,你下手没轻没重的,我肯定撑不过你的严刑,若是来日真被你给绑了,就听你的话,乖乖交代,你肯定不会杀我的。”
余绾挑了挑眉,这下倒是真的惊住了:“你主子是谁?”闻苏又白了她一眼:“你今夜既然来,不是应该已经猜到了吗?”
余绾拿出他藏在桌子下面的短刃,眯了眯眼:“我问你答,现在可不是你来反问我的时候。”
闻苏缩了缩脖子:“雍穆王。”
说着这三个字,闻苏又来了底气:“我家王爷再过两日就要赶到隆安,我警告你不要乱来。我家王爷可是最疼爱我的,你若是敢伤害我一根汗毛,我家王爷绝不会放过你!”余绾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又果断怂了,示弱道:“好好好,你继续问,我肯定如实回答。”
余绾冷笑一声:“他派你来干什么,你为什么要易容成齐旺。”
闻苏老老实实回答:“派我来是因为要调查黑雁图纹,你也知道,这么多年,这支隐匿在民间的叛军一直都是天子的心腹大患,我家王爷奉天子之命追查,查到寒山寺主持身上时却被贼寇抢先一步杀害,自然也要顺着刘三等人的身份追查到隆安。”
“至于为什么要伪装成齐E…“闻苏偷觑余绾一眼,“还不是赈灾金丢失一案。顾还明派人处理的倒是干净,但正因为太干净,所以我家王爷一下就猜到是你们这群人干的,但劫取赈灾金对你而言又有没有任何好处,所以王爷没有直接通缉抓捕你,而是命我先潜伏在你的身边,伺机而动。”“我家王爷早就知晓这齐旺虽是你们的眼线,但与你们来往并不密切,不易被发现,命我易容乔装成他。“闻苏叹了一口气,“不过我家王爷也猜到我瞒不了你们太久,所以处理完手上的事后就匆匆赶来,没想到还是晚来一步。”“你前几日不是挺信任我的,怎么突然就变了脸色。“闻苏不解,细细回想,“我这几日一如往常,乔装的挺好的。”余绾翻了翻眼皮,懒得搭理他这个话茬儿。初入隆安,她与齐旺接触不多,自然没有察觉出什么不对,但随着接触越密切,尤其是这两日,越能察觉出此人的不对。
先不说一个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