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穿心(2 / 2)

,刚出炉的,松松软软,还冒着热气。

余绾满腹心事,在酒楼虽未点菜,却灌了一壶热茶,本是没有什么胃口,打算回来收拾一下便歇息,谁知一推开屋门便闻到如此勾人的饭菜香气,馋虫瞬间便被引了出来。

闻着满屋的饭菜香气,余绾颇为惊讶地看着鸳尾:“没想到你的厨艺竟然这般好。”

“我就算着你这个时辰回来,正好饭菜都是热乎的。”鸳尾又端过来一盘热气腾腾的蒸腊肠,笑着吩咐说,“快把门关上,今日听到左边宅子一直有响动,出去一看才知又有人家住了进来。右边的宅子虽一直未曾瞧见烧火做饭的烟气,却也听到来往走动的声音还有犬吠,想来也是住的有人家。”

余绾应了一声,反手合上门。只是隔绝了饭菜的香气飘出去,却挡不住被捆绑在里屋内的刘三和江锡二人口水直流三千尺。

雪灾之后,他们就没有再吃过一顿好的饭菜,多半都是一些咸菜配冻得硬邦邦的饼子,要么便是一些土豆红薯,好的时候还能拿火烤一烤,但多数时候都是冻得梆硬直接拿来啃。

外面每天都在冻死饿死人,有的吃已经很就不错了,他们哪里还敢挑三拣四,只是这种不见荤腥油水的东西吃多了,眼下闻见冒着热气的饭菜肉香,哪里还能坐得住,这种滋味没有被饥饿压垮过的人,无法切身体会。

在屋里拼命制造响声和动静,刘三和江锡那怕是被堵住了嘴也要使劲儿地呜呜呜,唯恐鸳尾和余绾忘记屋子里还有他们两个。

天色已经不早,晚霞绚烂到了尽头,泼墨黑夜,不见星月。余绾点上几根蜡烛,微弱的火光消退几分屋内的阴寒,她洗干净手后坐下来和鸳尾一起用膳,听到里屋的动静,冷哼一声。

鸳尾探头朝着里屋瞥了两眼,摇头失笑道:“从我做晚膳开始,这两个人就没有消停过。他俩一直哼哼唧唧的也是烦人,要不......”

里屋内的动静顿时停下来,刘三和江锡对视一眼,心中升起无限希冀,激动不已。

瞧着余绾眼底带着冷色,鸳尾若有所思地停顿一下,随后放下馒头和筷子,瞧着余绾的脸色,十分谨慎地说出了自己的友好提议:“不如我进去将他们两个人打晕,省得他们两个再烦人,打扰我们用膳。”

闻言,刘三和江锡郁气堵在心口,上不去下不来,险些眼前一黑晕过去。

他们两个气急败坏,更加卖力地制造动静和呜呜呜,听着这次真情实感许多,怕是最少有一个已经被馋得眼含热泪了。

余绾咽下一口馒头,慢悠悠地吃着辛辣爽口的萝卜咸菜,闻言笑了一声:“不必了,你去把他们两个从里屋带出来吧。”

鸳尾闻言一愣,但也未去多思,站起身将捆在里屋的两个人给拖了出来。

刘三和江锡感动不已,从里屋被拖出来后,两双饱经沧桑的眼睛深情地望着余绾,眸中的感激之色已经快要溢出来了,只是还来不及留下一行热泪表达自己的满腔激动,便听余绾淡淡吩咐道:“不用松绑,把他们两个绑在那两根柱子上,看着我们吃就好。”

这次是真的眼前一黑,刘三和江锡只觉得一口鲜血梗在喉咙间,若非嘴里被塞了一团粗布吐不出来,只怕此时已经口喷鲜血了。

做人怎能如此歹毒。

江锡气得狂飙眼泪,却见余绾似笑非笑地目光落在他身上,语气轻飘飘地说:“待用完膳,再来好好招呼两位友人。”

“说好了要坦诚相待,却藏着掖着,不知到底是记性不好,还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轻描淡写的两句话,却吓得江锡立马止住了泪水,他浑身僵住,脸色惨白,反应过来后不由心口一颤。

他心知余绾是发现了什么,身子摇摇欲坠,豆大的冷汗从额上滚落,这下是终于知道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