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念鼻子顿时酸了,忍不住嗔怪一声。
“你是不是傻?明天是你生日,这才是最重要的。我都没给你准备好生日礼物,我……”
乔璟忱伸出手指,轻轻压住顾倾念的红唇,也压住了她没说出口的自责。
“老婆,你就是我生命中最珍贵的礼物,明天做我的新娘,就是你送给我的最好的生日礼物。”
就在乔璟忱和顾倾念深情凝视对方,以及苏阳一家热烈讨论酒席细节的时候,突然响起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犹如一盆冷水,顿时浇灭了众人的热情。
“阿阳,你们都别先瞎忙活了,你安排这几十桌的菜,先不说就你们父子两个,能不能做出来,就算你们本事好烧出来了,你们能确定,明天有那么多人来吃喜酒吗?村里人会不会有人来还不知道呢!真不知道你们瞎得瑟个什么劲!”
开口泼冷水的是大舅苏越。
自昨天下午和苏睫吵嘴之后,苏越心里就有些膈应。再加上因为钱程贸易突然被退单的事,苏越又被老丈人和老婆钱筝筝电话轰炸到大半夜,苏越本来心情就不大好。
现在看着全家人为一场突如其来的喜酒兴高采烈,
苏越真的有一种,他们全家人都被乔璟忱整疯了的感觉。
苏家村的习俗,各种红白喜事,都是要摆百家宴流水席,邀请全村人来吃席的。
来吃席的人,是越多越好!人越多,福运越深!
可按他们这一家被村里人排挤的状况,办这种酒席有什么意思?
纯属自取其辱!
当年苏老爷子过世的时候,他们也是按习俗摆了流水席,可结果倒好,来吃席的人就那么廖廖几个,连关系亲近的族人都没来几个,更何况是村里人。
当年苏老爷子的葬礼,要多凄凉,就有多凄凉。
苏越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丢脸。
为了避免再次发生这样的难堪,所以后来苏阳的儿子苏远宏结婚的时候,索性婚礼就直接在佳城办了,压根没在村里办酒。
听了苏越的话,原本兴冲冲列菜单的苏阳,顿时如同跟被戳破洞的气球一样,瞬间蔫了。
他可真是被外甥回来了的喜悦冲昏了头脑,竟然把这茬给忘了。
苏阳气得扔了手中的纸笔,郁闷地蹲在地上开始抽烟。
原本在屋里和苏老太太一起翻箱找嫁衣的苏睫,听到这话,寒着脸走到苏越面前,
疾言厉色地道。
“苏越,有没有人来吃酒,不是需要你操心的事。明天是阿忱的生日,也是他和倾倾结婚的喜日,你愿意吃酒,那就闭上嘴等开席吃!不愿意吃这酒,你现在就滚回去,找你的老婆孩子热炕头!”
自昨日一吵,苏睫也看出来了自家大弟弟的自私为人。她可以忍受苏越一家人目中无人,跟他们划界限,不把他们当家人,但不能忍受苏越那家人,对自己的家事指手画脚,冷嘲热讽。
苏越不提当年苏老爷子的葬礼还好,他一提起来,苏睫就不由得想起,办丧酒那天,钱家人那副落井下石看好戏的嘴脸,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那天钱筝筝说的话,跟苏越现在说的话,没什么区别。
“哎哟,人死埋土里不就完了,搞这么大阵仗干什么,丢人丢份又浪费钱。”
钱筝筝那尖酸刻薄的样,苏睫至今都记在心里,每每想起就气恨不已。
当日若不是苏老太太在一旁拉着,苏睫真想背了锄头,直接将苏越这家人轰了出去。
苏越被苏睫这一顿灰头土脸的怼,骂得有些灰溜溜的。
“大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这办喜
酒,人来少了不吉利……”
“你闭上嘴,少说两句不吉利的话,就万事大吉了!”
苏睫怒瞪苏越一眼,走到苏阳面前。
“你别听他胡扯,我一会儿就跟阿忱去老族长家里说事情。酒席采办你就别操心了,阿忱已经联系了厨师团队,你是舅舅,外甥结婚是要做头席的,在后厨忙活怎么像话。”
“你去镇上找一下老丁,你们一道去把桌椅租赁的事情办一下。六十六张桌子,我已经订好了。你放心,我保证明天的喜酒,热热闹闹的,座无虚席。”
交代完苏阳,苏睫又走到苏阳老婆身边。
“弟媳妇,娘给倾倾找了件嫁衣出来,你去帮忙给倾倾试一下尺寸,要是有不合适的,你帮着改一改。娘眼神不好了,交给她,我不大放心。”
“哎!好!”
苏阳老婆应了一声,就过去拉了顾倾念的手,去了苏老太太屋里。
苏阳则拉着儿子苏远宏去镇上找老丁去了。
苏睫喊了乔璟忱一声,说现在就去老族长家里走一趟。
小月要看孩子,索抱着孩子去屋里玩了。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走光了,就独留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