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的消息(3 / 4)

她福了福身子,行了个女儿家见长辈的礼。“哎。”严夫人朗声应道,她快步上前抓住许柚的手,轻声道:“是叫柚儿吧,若小姐不嫌弃,可叫我一声严姨,我与婉儿自幼一起长大,情同姐妹。”

说到这儿,她声音顿住,眼角的泪水再次涌了出来。“严姨。”许柚轻轻应道。

“哎,哎,好孩子,是婉儿的好孩子。“严夫人双手激动地握住许柚,面带喜色。

听荷适时奉上两盏热茶,牵着若兰离开,给两人留下独立的空间。

“自我家老爷回京后,我便一直想见你,那时听闻你外出祭祖,迟迟未归。京中传言不断,我心生惶恐,幸好你完好归来,我这紧着的心终于松了下来。”

“我想着你经此大起大落需要好好休息一场,便迟迟耽搁到今日才来,莫怪严姨来的晚。”

严夫人的一字一句皆是关怀,原来从她回到京城起便时刻关注着自己,许柚心底感动。除了府里亲近之人,这是第一个紧张她出事的人。

她鼻尖发酸,强忍着想要哭的冲动,眼睛弯成月牙,乖巧道:“一点不晚,应该我亲自登门拜访的,是我失礼,让严姨屈尊来看我。”

严夫人抚了抚她的手背,神情感慨万千,她望着同婉儿如出一辙的少女,眸中闪着泪光。

“你小名是不是叫一一。”

许柚诧异道:“严姨怎会知道?”

严夫人眼底浮现出女子神情柔和抚着小腹,同她分享心底欢喜的模样。严夫人唇角微扬,眼底带着向往,“那时你还在婉儿腹中,她兴高采烈地告诉我,要给腹中的胎儿取小名一一,意味着独一无二的宠爱,唯一的珍宝。”

“她很爱你这个女儿。”

许柚垂下眼帘,颤着声音,轻声道:“从没人同我说过这些。”

“许兴毅没告诉你吗?“严夫人眉心心拧起,眼底带着不满,生气道:“婉儿留下唯一的女儿他就是这样照顾的,你受委屈了。”

许柚摇了摇头,神色并无恼意。

父亲自母亲去世后便极为伤心,他醉心政事也是不愿在深夜陷入回忆。于她,亦是如此。他已在权利范围内给她最大的宠爱,除了陪伴。

她幼时不懂,如今却懂了父亲此生都无法治愈的伤痛。许柚想到院子里的青年,心底划过一丝暖意。至少父亲将他带到了自己身边。

“父亲的不易,我懂。"许柚轻声解释。

严夫人满意地点点头,神情伤感,“你长大了,可惜那年我丈夫被逼离京,我未曾看过你幼时模样,这么多年也从没照顾过你一次。”

许柚安抚道:“严姨已经回了京,以后我们多的是日子。”“是啊,多得是日子。"严夫人想到去了趟公主府突然对婚约没那么抵抗的儿子,心情好了许多。

以后有的是机会补偿。

许柚思索再三,吞咽了口唾沫,试探道:“严姨可是在我出生那年离开的京城?是在我娘生产前?”她话音一落,却见严夫人似是陷入某种回忆,眼底慌乱一闪而过,好半响才抬起头,神情勉强道:“你怎会想问这些事?”许柚不再遮掩,眸光认真,语气诚恳道:“请严姨告诉我,这对我很重要。”

“曾经有人说,是我克死母亲,让母亲难产而死,可前段时间有人告诉我,母亲生我时已然身重剧毒。”“严姨,我想知道,母亲是不是被人害死的,父亲又是否知道,他若知道,这么多年,可有为母亲报仇。”她弱小的身躯,说出的话却铿锵有力,眼底闪着泪光,神情倔强。

严夫人愣怔一瞬,冷声道:“是谁说你克死婉儿的?许兴毅是做什么吃的,竟让这种流言传到你耳朵里。还有那什么剧毒,又是什么人透露给你的。”

“柚儿,这世间人大多复杂难懂,你万不能轻信他人,被有心人伤害。”

许柚没回答她,反而开口道:“严姨应知道,我近日受过几次刺杀,许多事请,即便你们有意瞒我,但背后的人却不会让着我,难道要让我一直蒙在鼓里?”

“父亲闭口不谈,如今,我也仅能从你获得些消息,即使要有防人之心,也先要有辩驳是非的能力。严姨,事关我娘,求您告诉我。”

许柚眼底的焦虑不加掩饰,整颗心心提在半空,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面前的妇人身上。

“我其实知道的并不多.……“平夫人有所松动。许柚伸手覆在她的手背,眼神鼓励。

严夫人叹了口气,有的事,注定瞒不住。

她轻声道:“那年发生的事情太多,我并不知你母亲有没有中毒,婉儿从未告诉过我,可她向来身子极好,我也没想过,等我离开京城后会听到她难产而死的消息。”许柚心底一沉,接着问道:“那年.…是有何大事发生?”“左金都御史一夜之间被刺客灭门,圣上下旨彻查,朝廷人心惶惶,大批官员因此受裁,我夫君也受到牵连,被遣至地方做官。"严夫人嗓音轻颤,眼底带有一丝悲伤。那一年,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