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仇初显(2 / 3)

后他当下就后悔了,可那群人突然消失,他找寻不到。这十年,他夜不能寐,备受煎熬,无时无刻不梦到那场大火和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直到三年前他终于将人寻到,没人懂他有多激动。

阿承可以任性,可以恨他,但绝不能将心赠给许家人。

“阿承。”

池文柏迈着沉重的步伐,缓慢走到他眼前,微仰着头,仔细描摹着他的五官,试图寻到几分姐姐的模样。

“你还是更像霄哥。”

他神情失落,语气暗含叹息。

梁晏承垂在身侧的拳头紧到颤抖,呼吸逐渐变得深重。

“我可以不管你做任何事,这天大地大,你可以去闯荡。梁家的仇我报,但你,决不能再留许家,不准再同那女人纠缠!”池文柏咬牙切齿,眸底泛着血丝。

“我已经找到当年带人截杀的头领。”梁晏承喘着粗气,嗓音嘶哑,

“仇,我会报,许府,现在不走。”

梁晏承眼底划过一抹嘲讽,心底暗想,只有许柚傻乎乎的以为是她在一直想办法留人,可他明白,他们之间,他才是那个更不愿走的人。

想到许老太太的话。

梁晏承眸光黯淡下来。

“舅舅,为何非逼我离开?”

池文柏心口一痛,为何,为何?这三年他每提起他就会问一次。

可他要怎么同他说,救了他的许兴毅,养了他十年的国公府,他打心底尊敬的,就是那个害他家破人亡,父母惨死的仇人!

梁晏承顿觉疲惫,既问不出,他不会再问。

一道类似鸟鸣的啼声忽然响彻天空,梁晏承心底咯噔一下,这是国公府特制的信号弹。

许柚出事了!

梁晏承刚将手放在门上,手腕便被人握住。

池文柏抓住他眼底闪过的慌乱,疾步闪身攥住他的手腕,冷声道:“不准去,她的死活与你无关。”

“放手。”梁晏承嗓音凛冽。

“门外都是我的人。”

“拦得住我?”他轻声回道。

“你敢走出这个门,就永远对不起我死去的姐姐和姐夫!”池文柏面上浮现出挣扎一色,眼底痛苦划过,神色冷厉。

池文柏的手腕被另一只手握住,他竭尽全力,却仍被他轻而易举拨开手腕。

门被打开一个缝。

池文柏一脚踹上去。

“许兴毅杀你父母,如此,你还要走?”

过去三年,他恨死阿承谈起许兴毅时眼底的向往与敬佩,却不忍磨灭掉他眼底的光辉,时至今日,他已然对那女子情根深种,再不斩断孽缘,恐酿大祸。

池文柏嗓音凄厉,一字不差传进梁晏承耳内。

“......”

梁晏承地呼吸有一瞬沉重,顿觉头脑发懵,两眼一黑,竟差点没能站稳。他晃了下身,眸光狠狠盯住池文柏,不可置信道:“你骗我。”

“这就是你一直寻的答案。”池文柏神色平静,悠悠靠坐到椅子上,唇角勾起一个残忍的笑,冷冷道:“怎么?这就怕了?”

“我早知你会承受不住,日日催促你离开,想待你淡忘国公府再告知你真相,可你竟想为她就此同我决裂。”

梁晏承只觉全身发冷,恍若深处地狱之中,看不清前路,他额头浸出一层细汗,嘶哑着嗓音,薄唇翕动,

“证据呢?”

池文柏嘴角带着不加掩饰的嘲弄和讽刺,眼底生出一缕杀意,嘲道:“大雨及时,让梁府保住残躯,我亲眼看到,那夜大雨,许兴毅的亲信有进过梁府,定是确保不留活口。”

“这算不得证据。”梁晏承低声呢喃。

池文柏嗤笑一声,他到现在还在为那父女找补,可笑至极,可悲至极。

他一字一句,全都解释给他听:“霄哥身为左佥都御史,秉持圣上旨意,行督查百官之责。那段时间,我曾听闻他上奏弹劾过一事,言辞犀利,斥责当时的神武将军许兴毅。”

“许兴毅杀红了眼,朝堂上拒不同意与东离国谈和一事,一月之后东离谈和事败,却因此让敌国趁机使诈,害许兴毅三万大军惨死,霄哥自此被他心记恨在心,月夜之际,暗杀梁府。”

“刺杀朝廷命官,当处死刑。”梁晏承提高声音,质问道:“许大人不是嗜杀之人。”

“咚——”

池文柏一掌拍地手心红肿一层,指腹震得发麻,他冷笑道:“半夜黑布蒙面,杀尽后再起一把火,什么也没留下,成了悬案。”

“他上阵杀敌的时候你还是个奶娃娃,弑杀?他曾有地狱阎罗之称,不过是后来转为文臣,多了层伪装罢了。”

“我警告你,自今日起,不许再回许府,他是杀害霄哥和婷姐的凶手,你与许家姑娘绝不可能。”

良久。

梁晏承嗓音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