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首饰,见程胭过来才不咸不淡喊了声“长姐”。
程胭略略点头,应了一声,“二妹。”
她们姐妹,平素并没有太多的交情,程芮从前是庶女,在她跟前谨小慎微,低眉顺眼。
见到自己时大多恭敬。
后来李氏扶正,她的身份跟着自己的母亲一道水涨船高。
成了嫡女之后,程芮再见她时,就没了谨小慎微,却也没学会拜高踩低的风气。
程芮压根就不把她当一回事,就如同现在这般。
“芮儿,快请你长姐入座。”李氏佯装斥责。
程芮没有拂了母亲面子,恭敬的迎着程胭,“长姐请坐。”
她二人今日这般的态度是为了什么,程胭其实都清楚,她虽然觉得有些可笑,到底也顺从的演了下去,“母亲。”
李氏语气温和的同她闲话,“自从你出嫁之后,老爷心里一直都挂念着,我虽是你的继母,但有些事也壮着胆子问姑娘一句。”
“新姑爷待你可好?”
“可还习惯?”
“国公爷和国公夫人可好相处?”
字字句句说的都是关心,脸上的表情也是情真意切,程胭听得分明,随意的答了几句。
并没有如李氏所愿倾诉太多。
李氏也不恼,她本也不是要来和程胭话家常的,话锋一转,就将话题引到别的上头,说起了赏花宴来。
永宁郡主每年都会举办赏花宴,算算日子也快要往各家发请柬,程家门楣低,入不得永宁郡主的眼。
但越国公府不一样,国公夫人每年都会收到。
颜氏的一双女儿年纪不大,往年她都是带着府上的庶女赴宴,程胭如今成了国公府的世子夫人,永宁郡主送请柬,肯定会算上她的一份。
李氏如今提及,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她想让程胭带程芮去赏花宴。
若是运道好,被世家公子看上,那荣华富贵岂不是唾手可得?
“眼瞅着你妹妹也快要及笄了。”
待及笄之后,就要说亲。
李氏说的含蓄,但程胭已经听明白了,她佯装没有听明白李氏提及赏花宴的深意。
自然不会应承什么,略略一思索顺着李氏的话往下说,“母亲操办过一回及笄宴,想来应该已有经验。”
“不知母亲可有给二妹选好簪?”
“这还不曾…”
“若二妹得空,不若我们一道去铺子里瞧瞧?”
李氏:“……”
她要说的哪里是这个?
李氏摸不准程胭是没听明白,还是故意不接话,但事关亲女,她也只能厚着脸皮将话说明白,“你妹妹年轻,想着你可以带她去见见世面。”
程胭本想将这事儿绕过去,但她实在低估李氏的慈母心肠,若是以往李氏才不会同她把话说的那么明白,因为她学着程同济的毛病,嫌跌份。
李氏见她面露为难之色,语气就凌厉起来,“胭姐儿这是不愿意?”
“母亲容禀,并非女儿不愿,只是我并未收到赏花宴的请柬。”程胭垂着眼眸,语气里满是为难,“永宁郡主的赏花宴…参加宴会的人数,都是早早就定下的…恐不会临时更改。”
程胭说的不是假话,李氏也知晓这并非推脱之语,只是她依旧不死心,女儿的事情落了空,儿子的事儿,总不能再落空。
便同程胭说起青山书院的事。
程同济那天没把话说的太明白,是顾及自己的脸面,但李氏今日在程胭面前已没了脸面,就不在乎多丢脸一回。
开口便求程胭想法子让自己儿子进青山书院念书。
像是知晓程胭会推脱,李氏便率先开口,堵了她的话,“胭姐儿虽已是嫁出去的女儿,可家中兄弟姐妹才是您的血亲,打断骨头还连着筋…您总不能一朝飞上枝头,就彻底的舍了娘家。”
“岂不是叫人寒了心。”
李氏的声音极冷,程胭只觉得头疼,上一回程同济没将话说的太直白,程胭尚可装傻。
如今李氏说的明白,她还得想想怎么稳住她。
不会有什么人来给自己解围,她要依靠的,能依靠的也只有自己。
“母亲说的哪里话?如何就是舍了本家?”程胭垂下眼眸,低声的开口,“我自然记得自己姓什么。”
“若是我有能力,当然也愿意提携弟弟妹妹,只是我才成亲不过三日,就要同夫家说这些…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
程胭的语气轻轻缓缓,仿佛是经过深思熟虑一般,“何况这件事传扬出去,难保旁人会多心。”
“多什么心?”李氏满不在乎道。
“旁人会说程家的姑娘和夫家不是一条心,成亲才三日就迫不及待的为娘家谋好处。”
可程芮尚未成亲,程家的姑娘名声有碍,她最受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