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别的方法,但是最后选择了最简单的方法。
“再打就死了。”两个人说话间隙,一道声音闯了进来。
顿时间,原本就窄小的病房被衬得更加拥挤。
小小的一个病房里,居然聚集了五个人!
其中两个人在床上躺着呢!
一个是小吴,一个是隔壁床还没醒来的人。
从门外走进来一名穿着短袖的少年,他身量修长,透过衣服可以看到那层漂亮又不夸张的肌肉。
他进来时,那双玻璃一样的眼珠在四周打量了一番,才开口道:“这里不方便说,我们出去吧,你应该没事?”
他的目光落在小吴身上,又很快移开:“如果你没有伤到脏腑,现在已经可以出院了。”
小吴:“我不,我害怕出问题,反正不是我掏钱,我再多住两天。”
宴也给了他一巴掌:“花我的钱你不心疼是吧?好好养伤吧你。”
说罢,三个人一块除了病房,来到医院的天井。
这里是比较安静的地方,阳光透过云层,落在天井这里,笼上一层金色的光辉。
此时,这里人不算多,大多数人都在下面看护,或者治病。
谢其铮见他们都跟了过来,也直接开口:“不需要问他了,我这两天已经打听好了。”
“和我们同行的人,是隔壁村的蒋振飞,是个高中生,但是他进过农场,是个劳改犯,出来之后就自己偷偷摸摸干起了倒卖收音机的活计,到现在已经干了一年了。”
宴也点头:“确实有段时间了,我们没他久。”
事实上,宴也他们做收音机这事,是今年年初的时候开始弄的,但现在也不过八九个月的时间,挣得钱却是不少。
毕竟他们人多,宴也还从大车司机那里,打通了一条收购破损零件的路子。
说起来,他们的成本也没有很低。
但是即使如此,仍旧是收益可观。
宴也一个月的收入顶他哥三个月的。
要知道,大哥是厂里的正式工人,一个月工资有足足三十六块。
在当下大多数人都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年代,已经是属于高收入人群,他们家里还只有两个人!
可想而知宴也干的这种活有多挣钱了。
但是风险也大,说不定哪天就被人抓了进去。
为此宴也逢年过节可是没少四处打点。
估计是他们卖的太多,那个叫蒋振飞的看了眼红,才这么干。
宴也拍了拍谢其铮的肩膀:“我就说你这么多天也不知道去哪了,原来是忙这个去了。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本事?好厉害啊!以前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背着我学的?”
谢其铮嘴角翘起,很快又掉了下来:“好了,知道是谁就好办了,你们准备怎么办?”
宴安:“总得找点他管不到的事情吧,说起来,他的收音机好像并没有特殊的地方?真想看一下!”
谢其铮:“我弄到一台,放在我家里,一会你去看。”
宴也沉思:“技术上的事情你们会就好,我有个想法……之前不是说了吗?一定要让他大出血一次!”
宴也看向蓝色的天空,面前的天空空荡荡的,缺了什么东西。
她猛然间想起来,什么时候,眼前才会被东西充满呢?
黄昏,太阳从天边落下,和平大队的老少爷们都在努力干活,光着膀子,露出一身的腱子肉,扛上玉米杆往前走。
老大妈们正在捡花生,旁边的小孩在背着稻穗往回走,顺着潺潺的流水,一阵阵喧闹声不绝于耳。
田边的泥土路上,叮叮当当的骑车声缓缓出现。
有人骑着自行车,停在路边,接着车头一提,猛然冲下了种土豆的那块地,几乎看不见的身影闪过。
飞驰之间,自行车被划出来白色的划痕。正在挖土豆的大妈见了忍不住怒骂一声,败家子!
这自行车可是大件!就让人这么糟蹋?
虽然不是自己的车,但是大妈看着沾满泥土的自行车还是忍不住心疼。
宴也不知道大妈心里想的什么,她径直来到了正流着眼泪挖土豆的娇弱少女身边。
少女身上的确良布料的衣服已经磨得不成样子,她手上还有着水泡破掉的痕迹。
宴也看了看突然之间被弹幕挤满的天空,脸上满是狡猾的笑容:“等下跟我出去一趟,你之前不是说,你家里人给你寄了行李过来吗?我跟你一块拿去!你看你满手水泡,一会我们去医院顺便给你看一下,上点药。”
他们和平大队没有医生,没有赤脚大夫,每次看病都要去隔壁村找人。
杨淑停下挖土豆的手,泪眼汪汪:“你怎么这么好啊?”
“你真的和我妈妈好像啊!”
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