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央难受地咳了两声,眼底又湿润了些,她小声地问他,“你,这是做什么。”
大拇指拂过她脸上的泪痕,“惩罚。”一吻过后,周庚礼声音都变柔和了,他意犹未尽地又轻吮了下她的唇珠,“以后不许和别的男人说话。”
李佩央微微蹙眉,委屈地看着他。这要求太过离谱了。
唉。行吧。周庚礼心里叹了一口气,他真受不了她楚楚可怜的模样,看一眼就想欺负。
“今天就算了,以后尽量少和别的男人接触。”好东西他从小就要独占,人也一样。
他擦掉她的眼泪,轻声说:“去换衣服,带你去吃饭。”顺便买个新手机。
还有,“李佩央,明天我开始教你滑雪,三天内学不会,看我收拾你。”
不讲理。
这是李佩央对周庚礼这人最深刻的认识。
不止是因为他今天发的脾气,还因为当天晚上,明明还没开始教,他就把她“收拾”了。
几个月来第一次,李佩央全程都在掉泪珠。
周庚礼的大手揉捏着她纤细的脖颈,时不时就俯身吻她,他的吻和他人一样霸道,不给她呼吸的空隙。总是等她受不了,窒息得掉出眼泪,他才松开她,然后看着她湿漉漉的眼睛,再次情不自禁地亲上去。
不过,那天之后,她整个人闷了许多。十几天的假期,她后面都不怎么出门。总是捧着一本书窝在沙发,视线倒是落在书页上,就是心思不知道飞哪去了。
周庚礼把她看在眼里,有时候直接把她扛出去透风,有时候静静地陪她在屋里待着。
终于有一天晚上,李佩央睡不着,暗自琢磨起下午听见的另外一人带的女伴说,那人三个月给她五十万。她陪他玩。
他给的卡,她没有动过。五十万三个月的话,他们已经在一起,快五个月了...她是不是可以结束了。
“你睡不着?”她只是轻微动一动,就被身后紧贴的人察觉。
周庚礼把她人翻过来,面朝着自己,捉住被窝里她的手放到自己耳垂上,认命叹了口气,“扯吧。”真不知道谁惯的奇怪毛病,不扯人耳垂就睡不着觉。
不是因为这个。夜里看不清他的脸,李佩央鼓起勇气,对他说:“我们可以谈谈吗?”
“明天说。”周庚礼收紧胳膊,把她的小脑袋摁在怀里,“我今天不想听。困了。”
“哦。”李佩央心想,明天就明天吧。
她闭上了眼睛。
他却睁开了。
周庚礼低眸看她的头顶,他用手掌轻轻抚摸她的发丝。她藏不住秘密,他知道她想说什么。他不能让她说出口。
如果他说不同意,那她会难过;要是他同意,那他就不能再这样抱着她。
所以她不能说。
还是上次的事出的问题。
第二天,李佩央醒来,枕边已经没人了。她洗漱之后走出卧室。
会客厅的茶桌上摆满了一排排的名牌包,她看着这些愣了愣。
周庚礼持着电话从阳台进来,看见她起来,朝她招手,他自己又说了几句法语就挂了。
“我能,不选吗?”她指这些包。
周庚礼笑着去牵她的手,“谁让你选了?”
“哦。”不是给她的。李佩央点点头,放心了。
“想什么呢?”周庚礼好笑地揉揉她的头发,向后靠在沙发扶手上,他拉她到自己腿上坐,“我就你一个女朋友,你选完了,剩下的我给谁啊?”
李佩央怔怔地看他,不是因为这些包...
“女朋友?”他一眼就知道她想什么,“对,我把你当女朋友。”
“你呢。”周庚礼想想她那天的话,就生气,捏着她脸上的肉问,“你把我当老板?”
“李佩央,我给你交过社保吗?你就把我当老板。我要是你老板,早就把你开除了。”
又呆又不会哄人,怎么不如当初机灵了呢?
李佩央还是看着他,没说话。她不明白他这又是演哪一出。
“叫个男朋友听听。”
不叫。她抿紧了嘴唇。
“真不叫?”
男人促狭一笑,抱着她忽然向后一倒。
两人从沙发滚到地毯上。
李佩央双手撑在他胸前,人趴在他身上。她想爬起来,又被他摁回去。
“不叫就不叫。”周庚礼捧着她的小脸,笑着说,“那点个头吧,喜欢我吗?”
他说:“我喜欢你,李佩央。我真心的。”
他十几岁就在美国混,那边的人天天“love”来“love”去的。表白对当时的周庚礼来说,不是什么困难事。他张口就来,十遍都不会重样的。
李佩央却还是看着他,仍然没动。
但也没摇头。那就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