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之鼎飞也似的来了,见了太子的伤势,拿出了小镊子和药酒。
“还请殿下忍着些。”
胤初最怕疼,哪里忍得住,躺在康熙怀里直哼哼:“啊疼……嘶,你轻点,疼啊……
待孙之鼎将胤初的伤口包好,叮嘱他“伤口不可碰水,不可食辛辣之物”等。
胤初忽然道:“那孤沐浴、洗漱怎么办?”“朕伺候你洗。“康熙哑着嗓音说:“保成,是朕对不住你。”
孙之鼎手一抖,差点把药酒砸了,皇上这话可不是他能听的,连忙告退下去了。
胤初看孙之鼎慌慌张张的样,道:“瞧您给孙太医吓的,什么对不住儿子的话,还是少说的好。”他甚至大逆不道的想,阿玛也最好少做对不住爷的事。康熙这会舍不得说胤初了,心道:
【今日这事是朕冲动了,保成已经十七岁,惦记那事也正常,索额图留意的几个太子妃人选,朕也早就留意了,有两个还算不错,只是年龄小了些,左右朕还想再留保成几年,倒是不急……,
胤初:“?”
不是吧,阿玛还要留爷几年?所以到底留几年,您倒是给个准话啊!
不过……
阿玛和索额图留意的太子妃人选竟是一致的么?他实在好奇,忍不住问:“阿玛,您方才说索额图帮儿子留意了几个太子妃人选,儿子能问问都是哪家的么?”康熙眉毛一立:“你问这个做什么?朕说要给你选妃了?你猴急什么?你……”
胤初“哎呀”一声,把两只被包成粽子的手举起来,在康熙眼前晃了晃。
“k……
康熙一噎,不忍再说。
他小心翼翼的捧起胤初的手:“你啊,朕又没让你跪,你为何要跪。现在弄伤了自己,可知朕有多心疼。”胤初哼道:“谁让您误解儿子的,您生了那么大的气,儿子一时情急也只能跪下请罪了。”
康熙想想就后怕,摸摸他脑门:“还好朕及时抱起你,否则不得破了相了。”
胤初也心有余悸:“以后再有什么事,还请阿玛心平气和的和儿子说,儿子一定知无不言。”
“朕省的了,以后不会了。”
“那……阿玛还生儿子的气么?”
“既是朕误会了你,又怎会生你的气。”
“那索额图呢?”
“他?“康熙冷哼:“他敢僭越犯上,企图左右朕的想法和你的婚事,朕决不轻饶!”
“阿玛!"胤初不乐意了:“虽说索额图这事做的有些欠考虑,但不至于到僭越犯上的程度吧,他也是为儿子好,您就饶他这一回吧。”
“哼,可若不是他,朕又怎会误解你,你又怎会受伤。朕要撤了他的职,让他回家养猪!”
胤初哭笑不得:“您这说的就是气话了,好歹他是儿子的叔姥爷,怎能因为这种事就让他回家养猪,多叫人笑话呀。”
见康熙似乎真有此想法,胤初妥协道:“就当儿子求您了,大不了……几子再不惦记什么侍妾什么太子妃了,婚事全凭您做主还不行嘛?”
康熙神色松动:“此话当真?”
“当真。”
康熙道:“也罢,既然有你求情,朕就勉为其难饶他这一回。”
说完忽然反应过来:
【小兔崽子这是故意哄朕高兴呢,就算他不如此说,他的婚事也是由朕做主啊。)
大大大
胤初伤了手和膝盖,做什么都不方便,康熙喂他喝了茶,又往他嘴里塞了一块小点心。
胤祉等人听说太子受伤过来看望,胤扔嫌烦,便都让康熙给打发走了,谁也没见。
到了晚上,康熙抱他下马车,进了行宫的宫殿。晚膳也是康熙一口一口喂他吃的。
临睡前胤初想要泡澡,康熙道:“孙之鼎说你的伤口不可碰水,泡澡怕是不能了,你若实在难受,朕就给你擦擦身子。”
胤初磨了磨后槽牙:“不劳烦阿玛,昨儿才泡过澡,今日也不是多难受,待伤口结痂再洗吧。”康熙点点他鼻尖:“你从小在朕身边长大,与朕同吃同睡,有哪里是朕没看过的,羞什么。”
“阿玛!“胤初愤愤道:“儿子已经长大了,哪能像小小时候一样……”
“长大又如何,你就是七老八十了,也是朕的儿子。”康熙有些失落的想:
【诶,保成大了,心心思重了,连朕这个阿玛都防着了。】
【终究不似幼时那般与朕亲近了。】
胤初有些不忍,想说,要不擦擦身子也行。却听康熙又道:
【孩子大了不好哄了,还知道害羞了。)
【保成小时候多好玩儿,光溜溜的在榻上打滚,连小小解都要朕把着。】
【甚至夜里还尿过几次龙榻,醒了湿漉漉的钻朕怀里,哭着说自己做梦掉水里了。】
胤初:啊啊啊啊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