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惊胆战。
温离以为还是有必要同他解释一番,以免让他胡思乱想。她将散落在地上的话本全部递给沈倚楼,郑重其事地同容阙道:“这些都是沈师弟杜撰的,一些没营养的话本子,这小像也是他画的,我也就比你们早半个时辰知道这儿事,绝对不是我故意画的。”
她就差给几人跪下,大喊声冤枉,暗恋谁都行,她是真不想让容阙误会。
指不定这厮夜里躺在床上欣喜若狂:看,这傻妞居然喜欢我?
一想到这场面,温离便浑身难受,补上一句:“不信你问沈师弟。”
也不知容阙他听进去了多少,既然向沈倚楼伸出手:“那一张拿出来。”
温离回首看去,这才发现原来方才册子里还夹着一张画像,只不过这张画像塞得紧实,没有要掉出的迹象。
她意有所感,忙的朝着沈倚楼摇头,试图制止他。
但比起温离,沈倚楼本不想多事,谁料一抬眸对上容阙冰冷的眼神,黑眸如深谭深不见底,下一刻便会有暗流将人吞噬。他并未与容阙接触过,但也听过其不少传闻,什么“冷面阎王”“正至发邪”,都是他们写作话本的素材。
容阙为人低调,但实力不凡。
他很快衡量好,抽出夹着的画像要递给容阙。
正当容阙伸手接过之际,纯白如玉的小手倏然盖在了他的手上,手心柔软温热,如同挤了团棉花在手心,缓缓将其他摒弃出去,指尖如羽毛般轻轻刮过指腹间。
突如其来的动静竟让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待回过神时,画纸已在他手中被夺走。
与此同时,他手中的琉璃珠四射出白色耀眼光芒,但仅仅只是一瞬,很快便四分五裂开,碎片随风飞起。
卒韫哑然失笑,嘴角扬了扬:“师父的珠子,这就碎了?”
温离手心的红色印记滚烫无比,她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容阙。
她压根没有碰到这珠子,怎么就在她抽身时碎了?
容阙盯着珠子良久,直到上边的灵气消失殆尽,与之一同化为须有的还有一缕奇怪的魔气。
怪就怪在,这魔气同他而言十分熟悉,蠢蠢欲动的魔气躁动不安像是细小的因子潜入他的身体里,带动着埋藏在他身体中原始的、亘古不变的力量。
“你自己想好,去同玄云长老认错吧。”容阙面不改色的合上手心,余下的碎片随着他的动作皆化作须有。
温离百口莫辩,只好乖乖的不说话。
卒韫闻言却止不住的笑意。
他一笑如春风解意,再静美的梨花都要比不过他容颜分毫。
在场之人都看的有些出神,唯独浮玉紧张兮兮的看着他,语气显得可怜巴巴:“卒韫,你不会告诉师父的吧?”
卒韫朝她抬抬下巴:“你说哪件事?”
“温师妹也不是故意的,还有今天......也不是......”她越说到后头,声音便放的越轻。
卒韫嗤笑了声:“你也知道这些事情让玄妙长老知道他会生气?”
浮玉凝眉:“我......”
“这枚珠子没有那么宝贝,不用害怕。”卒韫道,点了点浮玉的眉心将她拉到身侧,好奇的问她:“这位是哪位温师妹?”
浮玉淡淡道:“是我师妹,温离。”
闻言,卒韫一副什么都懂的模样,没有再为温离说话。
容阙神色极为冷淡,冷不丁道,“玄云长老炼了九九八十一日,怎么不算宝贝?”
“我道,我道。”
*
主峰,祥云殿。
温离在外踌躇不定,紧掐着手心的肉,“我分明没有碰到,怎么就碎了呢?”
奇了怪了,难不成是容阙污蔑的她?
“温师妹,长老请你进去。”小弟子从殿内走出,抬手示意。
温离想起浮玉临终前的嘱托。
玄云长老虽看着严肃,实际非常慈祥和蔼,只要夹着眼泪进去,那便一定不会训斥你。
祥云殿殿如其名,巍峨高耸,朵朵祥云恍若迷雾一般将其笼罩其中,时不时有仙鹤临空飞过,场景十分壮观惊艳。
殿内灯火通明,迎面有暖意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