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俩才起了个大早。汤粉做好后,她端着餐盘,找到排她前一个的陆鸢,坐在她对面。
林月音先喝了口汤,瞬间觉得手脚冰凉的身体开始缓和。林月音长舒了口气。
“真好,活过来了。”
“今天真的太冷了。”
“老天不知道仙女怕冷吗。”
“穿羽绒服都觉得冷,跑操的时候可怎么办。”“学校太变态了,连外套都不让穿。”
“跑完仙女冻得能直接去哈尔滨展览了。”陆鸢瞅了眼她:“那你会吓死游客。”
“》”
“谁家冰雕的嘴能哈出白气儿。”
陆鸢嗦了口粉:“少贫几句,还能保存点热量。”林月音不服。
但又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芝麻大的热量也是热量。
没吃多久,食堂人渐渐多了起来。
身后不停有人穿梭。
林月音一挪再挪。
已经挪到椅子边。
马上就要掉下去的那种。
陆鸢吃东西快,吃完看完昨天追的连载,就百无聊赖的四处乱看。
抬头时突然发现,旁边过道排队买早饭的队伍里有个男生穿着黑色短款羽绒服,戴着黑色口罩,单手插兜,拽的二五八万。
刚想指给林月音看。
就听见她抱怨:“鸣呜呜今天真的好冷啊,我不想跑操。”“我真的会被冻死的。”
大课间跑操。
操场跑道内外站满了按班级列队站好的学生。一些穿着外套的学生,看见戴着纪检袖标的学生会,急慌慌的脱外套,甩到看台或者篮球架上。
太阳悬在正前方格外刺眼。
那点暖意在四面八方袭来的冷风面前不值一提。林月音瑟缩了下脖子。
手缩在袖子里,紧紧揪住衣领,防止更多刺骨的寒风灌进去。
因为有几个女生请例假。
她后面就没人了,成了第四列最后一个。
她不耐寒,再加上身后没人挡风。
更冷了。
在队伍里冻得瑟瑟发抖。
林月音使劲跺了跺脚,想缓解刺骨的寒意。就听见无人机"嗡嗡嗡"的声音在头顶盘旋。倏地,一阵刺耳的,仿佛指甲刮黑板的声音响起。几秒后广播声响彻在校园各处。
“请摄影社的同学马上到主席台后集合。”“请摄影社的同学马上到主席台后集合。”孙颖回头:“月月,广播听到了吗?”
林月音冷的牙齿打颤。
根本话说不出来。
只能上下点头。
她走出队伍。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广播,但听起来很急。
她们班跟主席台又是对角线。
于是没去拿外套,直接迈着僵硬的腿跑到主席台后面。摄影社的成员加起来不过十个人。
她到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到齐了。
她很轻易捕捉到陈星逸。
他像伫立在寒风中的松柏,身形挺拔。
穿着黑色短款羽绒服,半个下巴因为垂眸,藏在拉到头立起来的衣领里。
泛红的指尖灵活的操控着无人机。
孟维点了遍人头:“人到齐了。”
“我简单说一下,一会儿大家各自的任务。”林月音一点听不进去。
因为她发现大家都穿着羽绒服。
裹得很严实,看起来特别暖和。
只有她穿着单薄的校服。
看起来像个不知冷热的神经病。
周简承凑到她身边,压低声音:“你怎么没穿外套啊。”“忘了。”
周简承脱下外套给她:“那你先穿我的吧。”林月音摇头,把他衣服推了回去:“不了。”“你穿吧。”
周简承还想说些什么。
但下一秒,就听见陈星逸喊他名字。
陈星逸视线经过林月音时停了几秒。
而后移到拿着羽绒服的周简承身上,没什么情绪地说:“你现在拿着我的相机去拍跑操的照片。”“现在?”
“马上。“陈星逸把相机包给他。
林月音已经冻的不会思考了。
反应变迟钝。
等她回过神后。
面前就只剩陈星逸了。
而跑操的音乐,和逐渐散漫的脚步声。
无孔不入。
同时也像一道隔开了他们和其他老师学生的屏障。“人呢?”
“都都去……哪了?”
她现在真的很冷。
感觉不到嘴的存在。
所以说话也很不利索。
林月音没等到回答。
等来的是铺天盖地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