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还要摆个宴席,说是让大家都沾沾喜气。我呸!"
温云起乐了:“这么不要脸?’
周斌一合掌,精神了几分:“就是这么不要脸啊,偏偏我爹还要去。姑姑如今还在大牢里呢。’最开始是陈夫人起了恶念,陈老爷......啊不,陈老爷身边的随从只是顺水推舟。
陈夫人没想杀死人,随从有想害戴家母子离世,按照律法来看,这两人谁也逃不了死罪。
温云起笑道:“你爹也不是为了继续走这门亲戚,而是为了家中儿孙。‘
两家还要继续做生意呢,对方有喜宴,怎么可能不赴约1
不光要去,还要准备了贺礼欢欢喜喜的去。周斌明白这话的意思,嘟囔道:“可能是我太年轻,也可能是我的性子根本就不适合做生意。我一看到陈利,心里就特别烦。”他站起身,“不行,我还得再想想。这人一惊一乍的,从进门到离开前后不到一刻钟。当日夜里,跟友人相聚后回家的江成西在路上被人套着麻袋揍了一顿。
他和江成东一样,右手被毁,浑身是伤。只是他比江成东还要惨一点,正值秋日,白天和夏日一样炎热,夜里却降温了。江成西从酒楼回家时身上裹有披风,但挨了一顿打晕厥后披风被那些人扒走了,甚至还把衣裳也扒光了,鞋袜都没留,只给他留了一条中裤遮羞。更过分的是,头发给他剃得精光,一颗脑袋白鸡蛋似的。早上来卖菜的大娘看到路上一颗白鸡蛋,还以为是有个和尚被人打伤在地。
江秋雪这已经心力交瘁,夜不能寐,快天亮了才眯着,刚睡沉不久,就被人从梦中叫醒。
大早上的美梦被扰,江秋雪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当场就要冲着伺候的人发火。
月娘反应也快,赶在她训斥之前开口:“二公子被人打得浑身是伤,这会儿正在医馆呢,您快看看去吧。''江秋雪面色大变,大儿子伤得那么重,右手再也恢复不了,如今小儿子又来.....她顾不得摆主子的谱,慌慌张张扯了衣裳往身上套,一边问:“伤成什么样?在哪个医馆?谁发现的?凶手是谁?发现他的人留住了吗?我有话要问...月娘是什么都不知道,摇头:“报信的是医馆的小童。奴婢都还没来得及问清楚,人就跑了。江秋雪发了脾气:“一问三不知,要你何用?"骂完了人,披风一裹,风风火火就往外冲。江成东已经能下地行走,只是他感觉自己吊着一只胳膊的模样特别不好看,总觉得所有人都在笑话他。最近是能不出门就不出门,他刚才已经听到了月娘的话,此时是满心的恨铁不成钢,看到母亲一脸焦急往外冲,忍不住道:“我都说了让他最近不要出门,您偏不信......’“要你马后炮?”江秋雪这会儿正满心焦灼呢,她也想训斥小儿子,可这连人都没见着,也不知道小儿子还有没有精力听她的训,万一.....万一伤得重,这不是剜她心肝吗?她大吼一声,江成东吓一跳,忽而转身进门,然后砰一声将门甩上。
江秋雪看到了大儿子甩门板,心里特别难受,三个孩子里,最懂事的是老大,往日从来不对她发脾气,她说什么都会听着。自从受伤后,性子是愈发左了。她一会儿想着找个机会跟大儿子好好谈一谈,母子之间没有隔夜仇,只要她低头了,想来大儿子应该会想通。一会儿又想,小儿子的伤千万不要太重,要是都跟大儿子似的发起脾气来,那绝对不是这么点儿动静。越想越愁,江秋雪脚下却不慢,飞快冲到了医馆之中。关于有人在街上被打伤,头发都被剃光了的事情,在菜市很快就传开了。
戴母身子好转之后,每天都早睡早起,一开始不愿意出门,后来习惯了每天都想出门走走。温云起得空时,也会陪着。
母子俩选了几样菜,主要家里人不多,每天都要来,买多了吃不完。正在纠结买的羊肉是炖锅子吃还是炒着吃.....吃法不同,配的菜也不同。然后两人就听到了有人被打伤,正在医馆被救治的事。
好多人都赶过去看热闹了。
温云起也去,还带上了戴母。
这人的性情变化,有时候是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戴母就是,一开始不愿意出门,生怕别人笑话自己,习惯了出门后,她是哪里热闹就往哪里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回家也无聊得很。
当看见受伤的人是江成西时,戴母除了惊讶,心头没有半分波动。
江秋雪生的第一个孩子,戴母从得知她有孕起,心里就特别期待。后来孩子生下来的月份不对,戴母心头也存着侥幸之意,想着这怀胎十月也做不得准,提前也有可能。但她很快发现儿子在孙子落地之后就不爱回家,心头侥幸渐渐消失,对大孙子也没了疼爱,但到底是期待过的孩子,对大孙子的感情不一样。
又隔两年,儿媳妇在儿子不在家的情形下再次传出有孕,戴母那会儿身子更差了几分,心头一片麻木。对着孩子就没有期待过,无论是男是女,长相随谁,都和戴家没有关系。
"成西爱玩爱闹,但也不是个爱闯祸的。”戴母低声,“多半是被他娘给拖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