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2 / 3)

算一个全都躲了,唯一的例外就只剩下管着内务府的胤禩。经被架空了大半,但有这个人和没这个人还是两码事。索额图倒台,凌普也跟着被下了大狱。虽说早从去年起凌普这个内务府总管大臣就已胤禩也觉察出不对劲了,他知道这是皇上在教训一个个生了野心的儿子和臣子。人人都在示弱表示‘爹您最牛x我们那点小心思绝不敢瞒着您,’偏他一个人不行。三月十八的万寿节就在眼前,谁都能撂挑子就他不能撂。胤祐的礼部都还有几个颤巍巍的老大人能做主办事,他呢?他要是眼下舍了内务府的差事,内务府这群比鬼还精的包衣奴才,就有法子叫自己再没法子插手内务府的事。即便是知道自己被架在台上下不来,胤禩也只能选择咬牙硬着头皮生扛。整个三月里朝廷里也呈现出一副极罕见的场景。

是那个窜稀了,反正就没有他们找不着的借口。

站在最前面一排的皇子们上朝的时候总是只有稀稀拉拉那么三两只,不是这个病了就唯一一

个坚守着认真当差的,就只有一个八贝勒。对此皇上没说没来的儿子不好,也没说天天来上朝的儿子好,君臣父子之间就这么抻着劲儿,稀里糊涂的过呗。索额图与明珠权势相侔,互相仇轧,弄得朝堂之上党争成风,这些年要说底下的朝臣全都依附他们二人也不尽然。

一来前朝末年的党争还没人忘了,东林党和阉党闹到那个份上,即便如今只能在故纸堆里找寻线索,也依旧令人触目惊心。

二来能入朝为官的人,不提满族大姓这些荫封世袭的,绝大多数还是走科举的路子十数年乃至数十年如一日苦读考出来的。

点风骨都没有却也不是。

这世上没人会觉得为官做宰是一件多么清清白白的事情,但要说这些读书人个个都半这次康熙毫不留情朝索额图下手,朝堂宗室里人心惶惶,学子文人间却是有一股叫好称赞的声音也不算小。

赶在万寿节之前索额图关进宗人府,整个万寿节满朝文武都过得特别老实巴交,索额图的‘同党''已经抓了一大批了,刑部大牢如今人挤人的,比集市还热闹。朝堂上不缺人,今年的春闱刚结束,往年等着候官的人一大批。康熙把上面空出来的位置用自己早就挑选好的人填补上,下面再一级一级的补上来,除了上朝的时候不少人换了位置,最后面又多了一批新面孔,并无大的不同。这也让往日那些颇有脸面的老大人们打心底里害怕,往日这些高高在上的国之栋梁们终于反应过来,这个朝廷不是非他们不可。只要皇上愿意,天下多的是人会当官能当官。前露了面,就被囚在毓庆宫里不得自由。

倒了一个直郡王,折了一个索额图,还剩一个太子有名无实,除了万寿节和端午在人别人是杀鸡儆猴,到了康熙这是抓着亲儿子咔咔一顿收拾,吓得底下的老鸡小鸡们全缩了头,朝堂之上风气肃然一新。

别说朋党了,散朝下衙之后连走在一起说话的大臣都少,一个个的生怕多说一句话再犯了康熙的忌讳,连带着京城几个大酒楼的生意都差了。没法朋党结派,谁也没那闲工夫天天在外面吃喝,还不如回家跟媳妇儿女安心吃顿饭好生歇一歇。这些年一年到头天天钻营,真以为不累啊。皇子们也一直消停着,胤俄发烧烧了三天才好。好了以后也不销假,每天除了上朝就在家待着,禾嘉去哪儿他去哪儿。

兵部的差事还有尚书侍郎们管着,他反倒是腾出手来提禾嘉搭理去外边铺子里的琐事来。

“昨儿个盛京那边来信了,说是今年从下来收上来的皮子比往年的要好要多,郡王府打算多派一队商路往京城来。”

胤塘喜欢做买卖,胤俄以往对此一道却是没什么兴趣。这几年一向都是他九哥缺银子的时候他填补,他九哥赚了钱他安心拿分红,具体胤禟在外边怎么弄,从来不多过问半句。现在替禾嘉跑了几次腿还真咂摸出一些趣意来,"巴雅尔让我问你,城南那边新的货栈今年开不开。”

"

巴雅尔有事会直接问我,用不着劳烦爷。"因着皇家的喜事多,今年货栈和商队的生意也特别好,禾嘉手眼都没离了算盘和账本。今年府里要花钱的地方也多,可不敢再躲懒了"就知道什么事都瞒不过福晋,是九哥,九哥想要跟咱们合作。他在江南有人脉,说实话做什么生意他都是稳赚不赔。但在商队和货栈一道上,他一贯不怎么在行,就想托我来问问你,这个银子能不能两家合着一起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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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禾嘉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自己做生意虽然也拉着盛京那帮子官员们参股,但归根究底重点是放在买卖上,是因为自己张罗起来的生意有钱赚,才能让他们心甘情愿跟自己合伙在同一条船上。

胤禟却不是,他只不过是靠着‘做生意’这个幌子在赚钱,重点在银子上。他派人去江南开铺子做买卖,人家一听说是九爷的买卖就恨不得把银子捧到他跟前,至于到底做的什么买卖,还重要吗?

胤塘有资本这么干,是因为他不光是皇子,背后还有郭络罗家的支持。禾嘉不怎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