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人,是疯子才会有的做法,但其实他并没有很多选择。”
左思思不解道:“为什么?风掌门当年已经答应庇佑我,多一个我爹一一”
他笑道:“左姑娘,你确实无辜,但你父亲身为奔流郡守,若是如此选择,那倒真是无可争议且畏罪潜逃的千古罪人了。”
左思思恶狠狠瞪着步云间,想要发怒,但在怒意达到临界之时,她偏偏自己又偃息旗鼓。
她苦笑道:“是,他确实应该为奔流城百姓的死负责,但--但瘟疫并非他引起的,这是事实!”步云间说道:“你知道,当年风掌门为何同意庇佑你和你的孩子吗?”
左思思猛地睁大眼睛:“你什么意思?”
步云间拍拍她的肩膀,压低声音道:“就是你猜到的意思,你父亲希望风禾保你一世平安,唯一的条件便是一一他的冤屈,永世无法被洗清”
桑行舟满脸震惊:“不是,这什么和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当年故事要真说起来,其实也不复杂。
当时朝中内忧外患,瘟疫一事是不少老派大臣想出来对付宋昭旻的阴招。
他们站在高位多年,其实不大在乎底下百姓的死活,“他们的死能成全大业,应当感恩戴德才是。”只是他们之中,谁都没想到瘟疫会失控到这个地步。瘟疫没能被控制在奔流城之中,宋国上下人心惶惶,绝大多数人家破人亡,一时之间民怨鼎沸。宋昭旻知晓,对于当时的宋国来说,已经不是她这个女帝以死谢罪,能够简单解决事情的地步。奔流城和邻国虽然隔着一条秦川,但怎么说都是边境,若是再乱糟糟下去,怕是没多久,刚死里逃生的宋国国民,还要迎来一场血流成河的战争。
他们想要阻止灾厄,也想一一将朝堂纸上彻底洗牌。人们的信念总是很容易因为恨意凝结,他们需要一个敌人,一个让宋国上下凝结在一起的敌人。魔尊离开魔域就是为调查瘟疫一事,他不希望魔族蒙受不白之冤。
步云间停顿片刻,继续说道,
“但我们都知道,当年之事无论如何,魔族都没法摘干净,昭旻与自流不希望争斗继续下去,但魔族找不到证明自己无辜的证据,或者说,并非所有魔族都无辜,魔宫之内,宋都之内,皆内乱严重,当时我们能想到死最少人,最好的办法便是祸水东引,简单平息此事,再慢慢将′恶''从根源拔除。”
左岑,魔族,都是很好的人选。
所以厌随缘才会开始用各种话本,强化所有人对魔尊本人的恨意,也强化所有人对左岑的恨意。步云间苦笑道:“左岑自愿写下罪己书,自流背下这口黑锅,让自身成为千古罪人。”
女帝垂眸道:“但这样的情况并非"结局'',我要的绝不是让好人含冤而死。”
她握住左思思的手,认真道:“思思姑娘,我很抱歉没能提早救你,但我保证,从你逃出生天这一刻开始,事情定然会往我们最初希望的方向继续发展,这一百年,我们都在为完美的结局而努力。”
宋昭旻,宋紫嫣,秦鸢。
宁乐对政治上的事情似懂非懂,只猜出她们大概在下一盘很大的棋,而现在,一切都到即将要收网的时刻。她虽然还没搞清楚,但她和桑行舟,可能是这盘棋的关键。
桑行舟他.…正盘着腿,抱着秦鸢给他的瓜子咔吧咔吧嗑着。
宁乐面无表情挪开脸,看向女帝的表情之中,带着一丝迟疑,
“陛下,告诉我们真的没关系吗?这听起来并非是能够外传的秘密。”
女帝眨眨眼,竟然露出俏皮笑容:“乐乐,我知道的你品性。”
宁乐惊讶道:“陛下,我们不过见了几面。”女帝笑道:“我虽才见你没几面,但我已经认识你很久。”
她抬起手掌轻轻按在她的肩膀上:“我知道从小到大,发生在你身上的所有事情。”
宁乐有些惊讶。
但,她无法否认,被人在暗地里关心感觉确实不错。说起关心她的人。
宁乐眸子快速眨了两下,她差点忘记师傅在这个故事里扮演的角色。
女帝拿出一柄金色的钥匙,轻轻放在她的手心之中,笑道:“去吧,你的下一个考验。”
宁乐不用问就知道,这把钥匙绝对能够打开秘境的大门。
哼,一帮谜语人,就知道给她设置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