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场修行(1 / 3)

第37章第三十七场修行

右昊玉与左思思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但这世上,也并非所有青梅竹马都两小无猜。

他们算不上对立面,但真算得上针锋相对,且绝对看不惯彼此。

别误会,这绝对不是什么欢喜冤家的剧情。左思思母亲因生她血崩而亡。

她未曾见过娘亲哪怕一面,却从未猜疑父母举案齐眉的传闻有假。

她的父亲几无时不刻都在思念她的母亲,十年如一日,话语里总会不经意提起她。

她的母亲死后,他从未有过再娶想法。

他虽遗憾,但并没有因为母亲的死而憎恨她这个杀人凶手''。

左岑十分宠爱左思思。

她当年不过童言无忌,只随口一句′我想成为和父亲一样的人,他便多年坚持抵抗族中长老非议。长老们找准机会,便在左岑耳侧絮絮叨叨,“家主,您若是膝下无子,日后何人继承秦川左氏?”左岑把她当继承人培养,很多谈话并不避讳她,所以年幼的左思思,总能看见自己父亲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回答,“各位叔伯为何说我膝下无子,女孩,就算不得子吗?”父亲竭尽所能对她好,且并非口头说说,她的吃穿用度总是最好的。

他想成全她的梦想,便为她铺下一条康庄大道,也做出不少世人口中有违天意''之事。

他根本不在乎。

他是第一批大力支持宋昭旻称帝之人,最大的原因便是,若是当今宋国皇帝是女子,那族中长老对左思思成为继承人,还有何话可说?

左思思也的确争气,年仅十六便写出名动天下的《大宋女子赋》。

她歌颂女子功德,也写女子的苦难。

她呼吁所有人,即便生来就有人告诉你''你必须坐着'',你也有大声说′我想要站着''的权利。左思思长大之后不少次问左岑,

“爹爹,若当年只是稚童的胡言乱语,我其实压根不想当这郡守呢?”

左岑总会温柔抚摸女儿的脑袋,温和笑道,“爹只管给你铺路,你若是不想走,不走便是。”她仰头问道:“爹,娘会对我失望吗?”

左岑不假思索道:“你怎么知道你娘会对你失望?”她反问道:“为什么不呢,长老就说我不像个女孩。”他哈哈笑道:“什么叫做像个女孩?”

他凑到左思思耳边,小声道:“偷偷告诉你,你娘最爱的便是掏鸟窝爬树,对烹饪女工一窍不通,反倒是算盘珠子拨得比所有人都快。”

左思思眨眨眼,露出震惊表情。

他摸摸女儿的脑袋,说道:“思思,你娘会为你感到自豪的。”

她鼓着腮帮子哼哼两声:“你怎么知道?”左岑垂下眼眸,怀念道:“因为爹为有你这样的女儿感到自豪,你娘一定能够理解我,就像我理解她一样,所以她不会失望,只会觉得′天哪,我女儿真棒。”她眯起一只眼睛,一本正经摇摇头:“爹,你真肉麻。”

左岑但笑不语。

她窝进亲爹怀里,咯咯笑道:“爹,你说我要是现在撂挑子不干,那咱们秦川左家,可就真如族中叔伯们说的一般,完蛋啦!”

左岑摇摇头,笑着点点她的鼻子,盯着远方说道:“思思,这世间万物都如同秦川一般,我们会一直向前,也只有向前走这一个选择,根本没有谁,或是什么东西,会真正永远停在原地,也没有什么是不会消弭的,他们总会换一种方式存在。”

左思思喃喃道:“逝者如斯夫,而未尝往也,是这个道理吗?”

左岑点头:“是这个道理。”

当时的左思思,并没弄明白父亲说的话,究竞是个什么意思。

百年之后,她才略微搞懂些许。

她是个拿得起,却总是放不下的人。

右昊玉有着一副极好的皮囊,他被秦川女子,在背地里称为小潘安。

且他并非空有皮囊的,酒囊饭袋,课业成绩出挑,光是看这些表象,没人不会夸他一句一表人才。之所以说他和左思思截然不同,是因为只要稍稍对他有些了解,便能明白,他这人能极好诠释什么叫做金玉在外,败絮其中。

他幼时的爱好是虐待街边可怜动物,他直言,“听到他们的嚎叫,总会让我觉得十分舒适。”他长大之后,渐渐明白如何理由权势行自己的便利,仗着家世在奔流城内□口捋掠无恶不作。

左思思与他完全相反,她从小便梦想成为父亲这般,将百姓安危放在所有东西前面的父母官。

她想要保护。

他只想要破坏。

她是一点都不能容忍右昊玉的所作所为。

她但凡看见他作恶,就不会视而不见。

她保护被吓到的四岁孩子。

他只会不耐烦道:“左思思,他不过是个流浪的孤儿,除了你,还有谁会在意。”

她偏要把小孩护在身后:“右昊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