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脏。”游赐目光看下去。
裤子上的泥水结成块,特别明显。
眉心忍不住蹙起。
他其实有轻微的洁癖,但这份原则在容艺面前形如无物。“阿姨会打扫。”
容艺这才放心下来,把伞收了放在外面。脚刚沾地,就被一阵红色的警戒光威慑住。
暗红的光斑在她明艳的脸孔上扫过。
她紧张至极,心心跳提到了嗓子眼。
游赐侧过身,宽慰:“监控而已。”
容艺紧张地咽下口水,点了下头。抬头看进去,里面密密麻麻的,全是监控。
她从没见过这阵仗。
“你穿这个。”
游赐拎过一双干净的拖鞋,放在她面前的木地板上。这倒不是嫌弃她鞋子脏,而是担心她穿着潮湿的鞋子会有些不舒服。
但容艺却会错了意。
她穿上鞋子,补充道,“我鞋子已经干了,应该没有弄脏你的地板。”
游赐淡声说:“我知道。”
容艺这才放下警惕,很快换好鞋子,跟着他往里面走去。他确实没说错,这房子很大,难怪他会说出空着也是浪费的话来。
不像她之前住的地方,局促逼仄到连走路都有些困难。“你一个人住这里么?”
她好奇,问了句。
想到之前她要给他换药的时候,他说过家里有人不方便,但一路走进来,她却没看见一个人影。
“基本上是。”
游赐回答的滴水不漏。
他走到冰箱前,拿了两瓶冰水,递了一瓶给容艺。容艺接过:“谢了。”
转念又想到自己生理期就在这几天,于是没喝,只是握在手心心里。
游赐拧开瓶盖,仰脸喝了囗。
容艺注意到他握着瓶子的手上缠的有些凌乱的创可贴,能很明显地看到边缘的血渍。
“你手怎么了?”
游赐放回冰水,淡淡道:“没怎么,裂开了。”“你这样包扎是不对的。“容艺没忍住,多嘴了一句,“伤口会感染的。”
游赐敛眸:“我不太会包扎。"1
容艺刚想说她可以,但又想到那些包扎的工具都不在了。再说了,她不想在游赐面前表现得太殷勤。于是就缄口没再多说。
她略过这个话题,往下一个话题上带:“如果我要租住的话,我应该住在哪里?”
三百块。租个五平米她觉得自己都要谢天谢地了。知道房主是游赐以前,她对这广告的信任程度几乎为零。但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她还是来了。
现在看来,她算是走了狗屎运。
游赐其实没给她设定租住的区域,只要她想,她住哪里都可以。
为了避免她多心,他顺着她的话题接下去:“住二楼吧。下雨天一楼会很潮湿。”
“好。“容艺也并不挑拣。
毕竞她之前住过的地方要比这里破旧一百倍,她已经很知足了。
由奢入俭难,但由俭入奢还是很轻松的。
“跟我来。”
“嗯。”
他带着容艺上了楼,指了一间宽敞的空房子给她。容艺只看了一眼,便答应的很干脆:“有合同吗?”游赐不明所以地看着她,语调不缓不急:“你很急?”容艺点头:“嗯,很急,“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的书包,“我所有东西都在这。”
“就这么急?”
游赐明知故问。
“对,"容艺也不遮拦,直接把书包放下。不是很急的话,她也不会那么草率就决定。
如果三百块只租住这么一个房间,按照小镇的物价来说,其实也还算合理,她也能接受。
之前的疑虑也就迎刃而解了。
“你放心,别的区域我不会去动,我有分寸感,"容艺抬手,把有些乱了的头发拨冗到耳后,她站在门前,抬起眼睛看他,“卫生的话,我也可以帮着打扫。”
游赐并没有这个意思。但也没多说。
他知道容艺要强,不会心安理得地接受他人的恩惠。也许这样反而能让她心里更加平衡。
“如果很急的话,你可以先住。”
“可以。“容艺也没谦让,她不是那种犹豫不决的人。她从兜里数出三张纸钞,递给游赐,“要涨价么,还是就这个价格?”
游赐看了一眼她手心的纸钞,没接:“不急。”容艺皱了下眉,以为他要坐地起价,于是问:“要加多少?太多的话,我就不住了。”
说着就拎起书包。
反正局势不对,她就跑路。她不是傻子,来之前她就是这么对自己说的。
就算这个人是游赐也不例外。
“倒不是这个意思,"游赐耐下性子,解释着,“不涨价,签合同以后再交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