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容艺顺着他抬手的动作看过去,缠绕整齐的绷带上有一段惹眼的黑,沾了些尘泥。
“怎么搞的?”
“不小心磕了。”
“磕了?”容艺将信将疑,见他脸上有一道很细小的伤口,“脸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游赐没再说话,垂着眼眸,一副被欺负了的委屈态势。
“有人欺负你?”容艺想到了什么,三中也不是没有社会人。
游赐眉心跳了下,许久,故意轻点了下头。
“谁欺负的你?”学校里稍微有名点的社会人,容艺大多都认识。
游赐没说。
“你就这么好欺负啊?”容艺心里突然就很不是滋味,她想过游赐老实,没想到他真这么老实。
她没好气地收了挂在屋檐下的几件衣物,然后顺手将它们挂进洗浴室,又看着站在门口的他,说了句“进来。”
游赐个子高,门框很低,每次进来的时候都需要略低一下头。
容艺拿出医药箱里的包装材料,翻出一张创可贴递给他:“喏,我下午还有事情,刚好你来了,我也省得晚上专门为你跑一趟。”
游赐接过创可贴,明知故问道:“什么事情?”
表情却没什么变化。
“就一个电竞比赛。”容艺用剪刀剪开他有些脏了的绷带,露出内里新生长出来的肌肤,已经有部分开始结痂了,“好的挺快啊?”
游赐活动着,看了眼自己的伤口。
容艺简单给他清理了下伤口,复又打上绷带,对他说:“很快就可以不用打绷带了。”
她低着头,只有在说这话的时候才抬起头。
嘴巴微张着,唇形很漂亮。
游赐没应声,目光晦涩。
他可不确保这伤口能按时恢复。
用剪刀剪下最后一段纱布的时候,容艺手机突然响起来。
看了眼名字是黎新言打过来的。
习惯性想点免提,但又想到上次沈欣茹闹的尴尬乌龙。容艺只好放弃免提,用肩膀抵着下颏,夹着手机接听。
她手不停,语气冲着电话那头:“这么早催我干嘛?我吃过晚饭再来。”
“不是说这个,”黎新言捏了捏眉心,“那比赛,别去得了。”
容艺刚好包扎完,一听黎新言这话,立刻从床上弹起来,接过手机靠近耳边,皱眉道:“好端端地,说什么屁话?”
她脾气爆,听不得一点退缩的言论。更何况这比赛事关五千块的奖金。
又看了眼游赐,她还欠着他三百块。
游赐坐在椅子上,闲散地看着容艺新包扎好的绷带,腕骨自如地活动着,手上还捏着那一张没贴的创可贴。
心里莫名感到一阵畅快。
“你听我说,”黎新言也很苦恼,“事发突然,盛锐那小子刚给我打电话说不去了,比赛时间又紧,我问了一圈也没凑到什么人,那几个玩游戏的早就自己组好了队伍,也不带我……”
“人我会想办法,小鱼和庞龙没说不去吧?”她背对着游赐站立,一只手搭在腰上,她比例不错,腰线很高,黑色短袖分外修身。
“我还没来得及跟他们说。”电话那头的黎新言打了个哈欠。
“晚上老时间网吧见。”容艺挂了电话,随手把手机扔到一边,心里莫名有点烦躁,黎新言做事就是不靠谱。
她收好药物,游赐安静地坐在一边,潮湿的屋子里静悄悄,外面飘着几斜梅雨。
盛锐退赛的事情混合着嘈杂的雨声,让她心烦。她看了眼坐在椅子上的游赐,注意到他手里的创可贴还没贴。
“干嘛不贴?”
“没必要贴。”就那么一点小伤口,贴什么贴。
“少逞强。”容艺一把抽出那个创可贴,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就逞强伤了手,今天又被欺负了还逞强不说。
她撕开封贴,对着他说:“抬头。”
游赐顺从地扬起脸。
黑色额前碎发下的眼睛像起着一层雾似的,晦涩难耐。
容艺站在他面前,轻轻用棉签清理了那道伤口,然后一手捏着他的下颏,一手把创可贴贴到他的嘴角。
动作间,指腹擦过他的嘴唇。温温热的。
他敏锐地嗅到她身上的味道,眼睫轻轻颤了下。
容艺看着他的脸,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问:“喂,好学生,会玩游戏么?”
少年意识到什么,慢悠悠仰起脸,欲情故纵道:“会一点。”
他面孔白净如瓷,就连撒谎都这样镇定,看不出一点破绽。
“挺好的,”容艺收了手,“能请你帮个忙么?”
主动权交到了游赐的手里。
“什么忙?”
“这周末有个电竞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