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仁义?
听到这个名字,王昊心里一沉。
他不是被县尉带走下狱,怎么被放了出来?
“他留了一封信,让我交给你。”
裘虎走进屋,拿了一封信出来递给王昊。
撕开一看。
上面果然是刘仁义的字迹:最近霉运不断,皆是拜你所赐。咱们走着瞧!
这?
看完信,王昊眉头紧皱。
刘仁义这人一开始,就对自己抱有强烈敌意。
他说自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脑后有反骨,让闫文清找个机会把自己干掉。
因为他的先入为主,自己也没打算和他缓和关系,因此一直不好不坏的处着。
原以为县尉这次搞他,能把他干掉。
不知道什么缘由,竟然又回来了,这倒是个麻烦。
“知道了!”
王昊笑了笑,对裘虎说道:“你的牛车呢?我买点东西回去!”
“牛车回村了。”
裘虎看着仓库方向,对王昊说道:“运了些粮食。”
“有没有马?”
想起自己那匹马,心里怪心疼。
“有!”
裘虎朝旁边走,院子边上是一个马厩。
里面两匹马。
一黑一白,看着都还不错。
“黑龙,白云。”
指着两匹马,裘虎眼神很得意:“都是好马,云州那边弄来的。”
“白马多少钱?”
王昊一眼就相中了白马,看着很对眼缘。
“80两。”
裘虎对王昊说道:“这两匹马真不错,膘肥体壮健步如飞。比我们这边的矮脚马强多了!”
“白马给我。”
王昊想了想,对裘虎说道:“给你一百两银子。”
“大哥要就拿去!”
裘虎走到马边,把缰绳解开递给王昊。
“这名字改一改。”
王昊看了黑马一眼:“不要自找麻烦。”
什么龙啊虎的,听着脑壳痛。
“好!”
裘虎嘿嘿一笑,应了下来。
“有空帮我探探刘仁义的口风,听听他啥意思。”王昊心里一动,对裘虎说道:“我先回村儿一趟,回来再说。”
刘仁义是大麻烦。
他既然写了这封信,那就是向自己宣战了。
离开院长。
和楚梦蝶她们汇合。
“就一匹马?”
孟雨棠看着清河方向:“我的马死了!”
“不远。”
把缰绳递给楚梦蝶,王昊开口说道:“走路也没多远。”
“就当游山玩水啦!”
孟雨棠笑了笑,朝前面走。
回村的路不远。
今年遭了灾,路两边的田地都荒了。
得亏前阵子下了一场大雨,将干透的田地救了回来。
农夫抢种了新粮,现在已经生根发芽,放眼望去一片绿意,透着勃勃生机。
“人总是顽强的,只要不死就能站起来。”
看着两边田地里的绿意,孟雨棠开口笑道:“以前时常觉得,我们这些修行人了不起。其实这些百姓的坚强韧性,又有谁比我们差了?”
“只怕这种顽强,没有什么意义。”
楚梦蝶摇了摇头,开口说道:“再顽强的百姓,也挡不住一次又一次横征暴敛。每一次被打倒后站起来,面对的也是更大挫折。”
是啊!
再顽强,挡得住如虎的朝廷?
上次收租已经掘地三尺,这次的人头税。
400文!
对自己这种人不多,可对那些整天地里刨食的人来说,绝不是个小数目。
而且这还仅仅是人头税,还有芦课、茶课、矿课、鱼课、田房契税、牙税、当税、落地税以及牛马猪羊等项。
除此之外,还有各种捐税。
“当怒火积蓄到极致的时候,怕是天翻地覆。”
孟雨棠叹了口气,眼神很无奈:“人心的贪婪总是无度,宁可在疯狂中死去,也不愿稍微约束下贪婪的心。欲壑难填,哪怕脚下已是万丈深渊。”
“道理是这样的,但是愿意改变的人一个都没有。”楚梦蝶点了点头,对孟雨棠的看法很认可:“不见到棺材,那些索需无度的人,是不知道落泪的。”
孟雨棠沉默。
这是一个沉重的话题,聊起来很扫兴致。
王昊有心想听听她们的想法,见她们不再言语,一边走一边看风景。
“你的老对头叶清雪。”
孟雨棠看着楚梦蝶,嘴角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