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管家是吧,本官问你,他说的是否属实?”
听完高成的讲述之后,林安当即把目光投向了面色阴沉的赵管家。
他的心头有一股火气在蹿起。
上百号工人累死累活的加班加点,硬是把三个月才能完工的别院,一个月就给搞定了。
结果这个赵管家还推三阻四的找借口不给结账,这可不是一天两天的工钱,是一个月,哦不,三个月的工钱。
放在前世,这不就是黑心的资本家吗?
这里没有劳动仲裁,所以高成他们只能用这种办法要钱,想想就让人心酸。
现在的高成又何尝不是前世那个加班加到死的他呢?
“大人,他说的是不错,但我们钱家也没想赖账不给,只是暂时遇到点问题,需要缓些时日。”
赵管家皱了皱眉头,似乎对林安的问话有些不满,可碍于林安的气场和威压,他还是乖乖的回了话。
但凡不是林安身上穿着官服,身后跟着不少官差,他早就破口大骂管你吊事了。
“既然没想赖账就给人家结账,不管你们钱家遇到什么问题,那都是钱家的事情,为何要他们承担后果?”
林安没给赵管家好脸色,他还能不知道所谓的遇到点问题,完全就是不想给工钱,拿不出工钱的借口和推辞吗?
说到底就是看这帮干活的人好欺负,觉得不给工钱,你也奈何不了我。
这是没遇到狠人,遇到狠人,早就动刀了。
“大人,这是我们钱家和他们之间的事情,希望大人不要过多的插手,如果他们不服,可以去衙门递状子,而不是聚集在门口围堵闹事。”
赵管家语气生冷的对着林安说道。
在他看来,林安纯粹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一群刁民在钱家门口吵吵闹闹,林安非但不加以喝止,反而助纣为虐,着实可恶。
当官的怎么了?他们钱家又不是没人做官,林安仗着自己身上穿着官服就对他们钱家指手画脚。
呵呵,一个不知几品官的杂鱼,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他们钱家不想跟做官的交恶,自古以来就是民商不与官斗,但如果对方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那他们钱家也不怕事。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跟本官这么说话?来人,把他抓起来,当众掌嘴二十,让他长长记性。”
林安从来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一个管家敢在他面前逞威风,真是反了他了。
林安知道对方是仗了钱家的势,但别说一个小小的钱家,就是丞相胡庸为他也没放在眼里。
这个赵管家大概还不晓得自己硬刚的是谁,如果他知道林安的事迹,再借他两个胆,他都不敢用那种语气和林安说话。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林安铁了心要给他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那这二十个嘴巴子他是不挨也得挨,挨也得挨。
“且慢。”
林安话音刚落,就看一个中年模样的人从府中走了出来,他穿着非常昂贵的锦衣,目光极为凌厉,观其面相大概是四十来岁的样子,但实际上他已经年近六十。
林安并不认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是谁,而知道他的人一定不会陌生。
他正是钱家现在的话事人,钱家老爷钱明博。
别看这家伙已近风烛残年,稍微对他有些了解的人都知道这货极为好色,光是明媒正娶的妻子就有三个,小妾十几房,还有不少露水情缘的丫鬟,并且在外面还时常逛花楼。
这次他花费大价钱建造钱家别院,很多好事者都猜测这又是一个养金丝雀的地方。
钱府其实并不算特别大,十几房妻妾加之儿孙已经住得略显拥挤,在这种情况下,钱明博如果还想收小妾,只能另寻他处。
只是钱家的这个别院建得实在是不合时宜,正好在林安圈定的征地范围内,那下场也就不言而喻了。
“这位大人,有话好好说嘛,何必如此大动干戈,我钱家的人做得有什么不对,老夫自会动用家法,就不劳大人代为管教了。”
钱明博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让林安没了揍赵管家的理由,这老小子说得对,且不论赵管家有没有错,就算有错,也轮不到林安管教。
虽然钱明博语气很委婉,但说出来的话却让林安直皱眉头,内心极为不爽。
从这里就看得出来,钱明博面对林安的姿态和郑钦相差很大,前者是有恃无恐,后者是毕恭毕敬。
这原因嘛,无非就是因为钱家有人在朝中做官,自持身份,因而并不惧怕官家。
除非林安是朝中三品以上的大员,但是很明显三品大员之中没有林安这号人,而且林安看着也不过二十出头,怎么可能官至三品以上,难道他从娘胎里出来就做官吗?
钱明博这么想倒是没错,林安确实不是三品以上的大员,但遇到他算是遇到了活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