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此举是有什么战术。
她这么猜不是平白无故,因为这几天,钱太医被传召得比较勤。
太医出入重昭殿,肯定会惹来许多人的注意,纷纷询问起龙体是否安康。
吕相爷和几位尚书都过问了,钱太医回说只是略感风寒,并不碍事。
早朝如常,龙椅上的皇帝瞧着并没有明显的病容。那么到底是什么毛病呢?
对此最为上心的是太后,去了重昭殿两趟无果,回头就把焉闻玉叫到景明宫来问话。
“皇帝龙体抱恙,你不知道么?”
焉闻玉斟酌着措辞:“臣妾那日与陛下一同用膳,看他并无不适……
“光用看的怎么行,能看出什么?"太后不禁摇头叹气:“孩子大了,总有一些事瞒着哀家,你这个枕边人也不顶用!”
焉闻玉回道:“臣妾愚钝,陛下许是另有打算,不方便告知我。”
万一她坏事了怎么办?
这是她的猜想。
太后一想也是,皇帝自己不肯说,她就是逼问祝妃又有何用。
她头疼得很:“养儿一百长忧九十九……”焉闻玉动手替她斟茶,道:“太后一番慈母心肠,陛下会知道的。”
太后忽然想到一事,拉着焉闻玉坐过来,迟疑着道:“哀家听闻皇帝在宫外置办了一座宅子?”“这……“说的是给她那套么?焉闻玉一时拿不准:“太后所言是哪个?”
“你不必隐瞒,哀家知道你是知情者,"太后瞥她一眼,道:“你不仅知情,你还认识住在里头的女子。”焉闻玉不由愣住,微张着小嘴,不确定她说的是不是冉月棠,或者另有其人?
便听太后夹带着不赞同的语气道:“他莫不是看中了你的小姐妹,在宫外养着她?”
“什么?”
因为太过荒谬,焉闻玉整个人都恍惚了一瞬,然后才摇头否认:“臣妾不知太后从何得知此事,这绝对是个误会。”
怎么可能呢!
太后知道的确实不多,因为藏得太深了,她差点就一无所觉。
“你说是个误会,那么皇帝为何要用宅子养着她?难道不是你不同意让她进宫,所以退而求其次么?”她打量焉闻玉一眼,道:“依哀家看,皇帝待你已是足够好了,给足了荣宠与体面,夜夜宿你朝悦宫,来日的皇后都没这待遇。”
她话里话外想劝她大度一点,又能够理解,被看中的人是自己小姐妹,想必心中难以接受,才阻碍人进宫。焉闻玉没想到,太后自己就能给自己的猜想找补,自圆其说,连心中想法都揣摩了个遍。
她连连摇头:“并不是那样,太后莫要误会,那宅子是陛下赠与我的,我让闺中密友暂住。”
她也没说自己把宅子送给了冉月棠,这其中的缘由三言两语解释不清楚。
也不能直白往外说。
太后却是不信,觉得很难说通:“你的好友自幼相识,定是嘉邑县那边的姑娘了,怎么好端端跑到京城来了,还要你提供住处?”
向来只有听说姑娘跟情郎跑了的,没听说跟闺蜜跑的。焉闻玉便把冉月棠学做生意的事情提了提。太后一点头:“商贾之家的女儿,确实比较大胆。”她尚且怀疑着:“你莫不是给他们打掩护?”焉闻玉正色道:“臣妾没有这个必要打掩护。”太后有点被说服了,不过还是皱眉道:“皇帝送你宅子,遮遮掩掩的做什么?”
什么赏赐不能大大方方的给,区区一套小宅子,害她多想了好些!
焉闻玉没想到太后的侦查能力了得,还很擅长捕风捉影,这莫不是在后宫多年练就的本事?
想必,先帝身边有点风吹草动都别想躲过她的耳目了。误会一场解释开了,太后懒得再追究,不过对焉闻玉的不满已经积攒了起来。
“你进宫数月,夜夜专宠,哀家不指望你立即替皇室开枝散叶,可你对皇帝又有几分上心?”
……臣妾知错。”焉闻玉低下头来。
“他如今不去朝悦宫了你不问缘由,为何宣太医你也不知道,"太后一手撑在方桌上:“你这个祝妃,当得可真是轻松!”
焉闻玉挨了一顿训斥,从景明宫出来的时候,头都是大的。
她不得已,让染菊备下一食盒的糕点,提着它们去探望魏鄞修,顺道问一问他准备做什么。
总不能是真的病了吧?
焉闻玉去到重昭殿,门口的训德公公笑容满面,入内通传,然后出来领着她进去。
只是……“娘娘请在外间留步,陛下说莫要沾染了病气。”
训德躬身,接过她手中的食盒送进内间。
焉闻玉进不去,在外间也瞧不见里头,稍微张望了一下,隐隐嗅到了药味。
魏鄞修真的在喝药?
可是他正常上朝,与大臣们商议国事,就不怕传染给他们么?
训德出来时,还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