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过。客厅里很安静，静得能听见他自己的心跳声，静得世界就好像只剩下他一个人。

当清辉再次重返客厅时，她看见帝曦在沙发上缩成一团。他把脸埋在浴巾里，所以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她能感受到她的神器在难过，而且是非常难过。

“怎么了？”

她在他身边坐下，习惯性地伸手抚摸他的头发，希望能让他好受些。然而，她已摆上最好的态度，帝曦却始终一言不发。

她忍不住把手伸/进浴巾里，她想去触碰他埋在浴巾里的脸，可最后竟摸到几颗光滑的珍珠，以及一片湿/热。

帝曦在哭？

“帝曦，把头抬起来。”清辉语气强硬地命令道。

说完后，她见帝曦还是对她的话置若罔闻，便直接伸手去掰他的头。他没有反抗，而是顺着她的力道将头侧过来，泪眼朦胧地看着她。在这一刻，她突然有些心疼。

“怎么又哭了？”是因为被她凶了才哭的吗？

“姐姐大人，我是不是不重要？”他的鼻子一吸一吸，强忍着不让泪水流下，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没有。”她顺着沙发滑坐在地毯上，然后用手摩挲他耳边的碎发，一脸轻松道，“你是我最得意的神器，你一直都很重要。”

可是她刚刚还因为神位的事情发了火，她真的很想拿回神位，甚至可能连跟他结契都是为了神位。她生来就是世界上最强大的武神，她把神位看得太重，重得他心里都有些发慌。

“如果我没办法帮你拿回神位，你会杀了我吗？”帝曦双手紧张地绞着浴巾，整个身体都透露出一种期待和不安。

清辉闻言身体一僵，但很快又恢复如初，她不容辩驳道：“我一定会拿回神位，你也一直都会是我的神器，没有如果。”

今晚她睡床，帝曦睡沙发，没人有意见。

清辉躺在床上规划着明天的计划，她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达到百万灵力，而击杀魔族和恶灵绝对是提升灵力的最佳方式。

就在不久前，她接到人间管理局的急招。琉璃商场近期出现许多疑似恶灵的侵扰者，需要由神明继承人前往剿灭。因为被结契的事情耽搁，她的剑已经很久没有沾过邪魔的血，明天那一趟她非去不可，刚好也能试试新神器的威力。

第二天，太阳准时升起，等他们都完全清醒时，就已经接近正午。

清辉进行简单地洗漱后，开始教帝曦穿衣服。她昨天跟他说会带他出来玩，就不能食言。等他穿好衣服后，她便领他前往琉璃商场，顺便找找危害人间的恶灵。

“姐姐大人，那个房子好像一个闪闪发光的王冠。”当站在琉璃商场的入口时，帝曦的眼睛都看直了，他忍不住惊叹道。

阳光洒在大厦的有色玻璃上，从不同角度反射出耀眼的光芒，远远望去就像一顶巨大的宝石王冠。人类虽然没有魔法，却能凭借智慧造出各自神奇的东西，她也曾叹为观止。

清辉抬起头，心旷神怡地说：“这是琉璃商场，我们今天就在这个王冠里吃饭，然后再四处转转。”

“太好了，谢谢姐姐大人！“帝曦突然喜上眉梢，立马按捺不住地催促道，”我们快走，我要去王冠里吃饭！”

他抱着她的胳膊，不假思索地往里冲。可他还没完全习惯用人腿走路，更别说跑步，所以一时脚步踉跄，差点儿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就在他准备用漂浮术的时候，清辉一把将他带回身边，对他很是无奈。

因为今天是工作日，现在又是白天，所以逛商场的人并不多。在周末的饭点，要想吃饭至少得排上一小时的队，她没有耐心等到，所以从不会在那个时候过来。

吃饭的地方基本都聚集在商场的四楼和五楼，她便没有在楼下多做停留，而是直接带着他走上扶梯。

帝曦对新鲜的事物充满好奇，他把眼睛瞪得大大的，生怕错过什么精彩绝伦的东西，就像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

过了一会儿，他像是发现新大陆，神经兮兮地凑到她耳边轻声道：“姐姐大人，人类已经开始学习魔法了吗？”

“只有被选为神位继承人的人类才有资格学习魔法，而且还不能在人间暴露身份。“

“那人类会不会奴役恶灵，然后让恶灵来帮他们搬运楼梯？”

？？？

清辉被他的奇思妙想震惊，忍俊不禁道：“当然不会。人类不用魔法就能造出电，而且还能利用电来帮他们搬运楼梯。他们拥有你我都无法想象的大智慧，只有智慧之神简凌才知道他们的极限在哪儿。”

听完她的话后，帝曦嘴巴微张，一时瞠目结舌。人类真的好聪明，难怪成为神位继承人的只有人类，没有其他种族。

然而，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小角落里，一个篮球大小的黑色肉球正懒洋洋地趴在栏杆上，它浑身长满眼睛，造型可怖。许多人从它身边经过，却都浑然不觉，仿佛它根本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