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乜事?”(关你什么事)靳问青:“?”
男人这种生物,你越是上赶着他越是爱答不理,你掉头走得越干脆,他就越悔不当初。
姜糖知道自己的伎俩逃不过祁清淮的眼睛,一个不带弯的直钩甩出去,上不上钩,全看鱼愿不愿意。
上一个这么钓鱼的人,叫做姜子牙。
姜糖没有多少把握,完全是破釜沉舟。
自从离婚登记后,她没再给祁清淮发过任何消息,祁清淮也当真净身离开了太平山顶的别墅,不过她也没再回去住过。一是医院那边近期的安排比较满,二是祁清淮这个男人有时候规矩得过分,别墅易主了,没问过她他一定不会回去,虽然两人撞上的概率为零,可别野里负责打扫照料花草的佣人,还是从前那些,薪水也是他在支付,指定全是他的眼线,她要回去,那一举一动就都在他的监视之中。姜糖瞄着海里那条鱼,耐心垂钓着。
一天。
一周。
半个月,依旧没动静。
微信聊天界面祁清淮那一栏联系人的地方,两人上一次对话时间从上午11:03,变成昨天,周三,最后变成2月6日。最初忙碌一天下班,姜糖迫不及待打开手机最希望看见的就是祁清淮的消息。
接连失望的第三天,她取消了对祁清淮的微信置顶。她任由那个左手无名指戴婚戒的头像一点点被其他信息逼压下去,心好似也在一点点下沉。
但三十天倒计时一天没结束,他头像一天没换,姜糖免不得心存侥幸。可惜,沉到海底的鱼再一次浮出水面,是告诉她前往京市领离婚证的时间。叛逆心和不甘作祟,她故意无视祁清淮为她订购的机票,偏不和他坐同一个航班。
从前她耍小性子,祁清淮看穿也会顺她意,这次能说能做的她都试过了,却连他的盔甲都没刺破。
姜逢不清楚哪里知道她和祁清淮提交了离婚登记的事,瞒得滴水不漏,临出发前一天才和她说,他特意空了一日行程,用专机陪她去京市。本来姜逢和祁清淮就不对付,尤其祁清淮那边又没有丝毫动摇,如果她这时候反悔,不但掉价还会寒了姜逢的心。
于是,离婚证就这么在两个男人陪同下,盖章生效。祁清淮全程没有太多的表情。
不知是不是姜逢在场的缘故,走出民政局即将分道扬镳的那刻,祁清淮同她说话的温度一如四年前敲下她车窗时,只是如今疏离之中又带了几分她辨不明析的情绪,“我在京市还有事,先不回港,一路平安。”说完,他转头就往不远处等候多时的私家车过去。他这句特意交代,很难不让姜糖怀疑他是有意躲着的,姜糖咬唇接不出话,腿还没动,肩膀就先被人握住。
姜糖茫然看向身旁人,姜逢的目光和小时候每回将她护在身后一样,“跟哥哥回家,你嫂子已经在家里等你了。”
明明她不是一个人,可心总感觉生生空了一块,持续痛着。赌徒,下注前就该做好倾家荡产、一败涂地的准备。许是二十多年还算顺风顺水的人生,助长了她的骄傲,她从不觉得她会赌输。
姜糖看着那辆熟悉的梅赛德斯消失在拐角,后知后觉意识到,她真的失去了肆无忌惮坐进那辆车的资格。
前往机场的私家车逐渐远离故事的起点。
陌生的司机师傅车技很好,将车驾得又快又稳,姜糖倒情愿他车技烂些,她麻木地抓着手机,那本离婚证就压在手机之下。直到登机,姜糖才不得不收起来。
叮一一
手机有新消息进来。
那时姜糖的脑袋斜歪在枕垫上,正双目空洞地盯着舷窗外灰白的地面发呆。想着多半又是新的工作任务,没有立即电话轰炸来,就不是个人紧急任务。姜糖允许自己多emo半分钟。
半分钟后。
姜糖解锁屏幕。
垂死病中的心脏一个颤悠。
一一“保持联系,有任何麻烦,随时电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