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满,就丢下一纸休书,把身无分文的她和两个孩子赶出了家门。
这家人的做法,摆明了是想把母子三人活活逼死,同时自己手上又不会沾上杀人的罪孽。
好在梁知许的奶娘陈妈妈平日一直防备着这家人,悄悄替小姐存下了些首饰,她当日就偷带着包袱跑出来,雇了马车把娘三带往自己的老家一一江南宜阳县白水村。梁知许母子三人因此才保住性命,又在宜阳落了户籍。可她在甄家那几年受尽了磋磨,又落下严重的月子病,一直需要吃药养着,根本不能下地干活,几年下来整个积蓄就耗了个精光,家里全靠陈妈妈和孩子们撑着,她简直恨透了甄家。
正因如此,她一到宜阳就听了陈妈妈的劝,去道观烧香后给女儿改名为“梁金枝",给儿子起名为“梁银叶”,表达了希望孩子们衣食无忧的心愿。
同时,等孩子们稍微记得事了,她就把当年的事毫无保留地说给姐弟俩们听,让他们牢牢记住这个仇,长大了有机会一定得报。
正因为这样,姐弟二人才会痛恨甄家,经常悄悄去道观诅咒他们全家死光光。
崔仙芝看着赵子瞻怀中哭泣着点头的孩子,愤然道,“这等毫无人伦亲情、虐待发妻亲子之人,如何当得好一县的父母官?此事我必会上奏朝廷!”但他接下来叹了口气,指着手上的卷宗看向李世民,“就算如此,也不能证明一个人品卑劣的知县,必然与失踪的孩童有关啊!”
李世民飞快接话,“不,学生有证据!您方才提过,甄诗文成婚多年却膝下无子,平日又极喜欢求仙拜神。刚好我又听过另一个传闻,如今有的妖道怂恿人以孩童骨血为引,声称用来炼丹可治百病强筋骨。您想想,如果甄诗文信了这种说法,要抓孩子来治他或者妻子的不育之症?”赵子瞻吓得手上立刻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喃喃道,“可,可他是朝廷命官啊!”
李世民原以为还要再费一番口舌,哪知崔仙芝略一思索后,立刻就沉着脸做出了决定,
“子瞻,把这孩子交给县丞照看,马上带搜查令带人跟我走!”
然而到了黄昏时分,在一番激烈的对峙后成功搜查了桐庐县衙的宜阳县衙众人,一个个却只剩下难堪的尴尬。没有什么孩子,一个也没看见。
连甄诗文后院里的女眷奴仆他们都审问过了,什么线索也没找到。
李世民突然出声提醒道,“崔官人,桐庐县的衙役人数对不上,还少了一人!”
衙役虽然是由知县自行聘雇的,但每个县的衙役数额是有严格限制的,崔仙芝一听,立刻让人核查桐庐衙役。果然少了一人。
甄诗文听见州里来的武将当场就要核对名册,还扬言要去对方家中寻人,立刻暗示了一下下属。很快,就有个身形壮硕的衙役捂着肚子匆匆进了公堂,说自己吃坏了东西,刚才去如厕了。
从他走进来,李世民就一眼不眨盯着这人看,看得对方心里直打鼓时,突然走到他面前,指着他脸上那道新鲜的伤口,问道,
“难道在桐庐县中,竟有歹徒敢持刀伤衙门的人?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崔仙芝立刻接话,“哼,看来甄知县的吏治能力最多能评下等!”
那衙役急忙看了一眼甄诗文铁青的面色,解释道,“二位误会了,小的这脸是早上练武时不慎自己挥刀擦伤的,并非歹人所伤!”
李世民等的就是这句话,马上追问道,“哦,你是用什么刀练的武?”
衙役用手掌虚虚挡了下伤口,憨厚笑道,“我家穷,用的是菜刀,这才一时没收住力度。”
他话音一落,李世民立刻走到崔仙芝面前,“此人的伤口是被利刃斜切的,疮面虽小,却呈由深至浅状,只有被弯刀匕首伤到才会形成这种伤口…他见对方面露疑惑,又提醒道,“弯刀匕首在中原地区并不常见,可学生正好就有一把,昨日借给梁金枝。”崔仙芝面色骤寒,梁金枝拿着不常见的弯刀匕首刚失踪了,桐庐县衙役的脸上,又刚好出现了一道刚被弯刀匕首刺伤的伤口,这意味着什么?
他立刻下令再次搜查桐庐县衙,要求他们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找不出来就不回去!
甄诗文见崔仙芝如此不讲道理,气得跳脚大骂,威胁要马上写奏章告对方胡作非为。
不过有州里的五百兵士在,他手下那几十个衙役也只能站着干瞪眼,根本不敢上前阻拦。
天色一点点暗了下来,眼看夕阳就要下山了,李世民站在后院担忧地望向天空,如果今天不能一鼓作气找到证据,对方一定会连夜转移销毁证据…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注意到:被叫来站在院中的家眷奴仆里,有个丫鬟一直在交替着两脚轮流踩地,就像小孩在玩踩蚂蚁一样,在这个蔓延着恐慌气氛的后院显得十分突兀。
他不由得思索起来,这丫鬟真的只是站累了在换脚吗?不,她的动作十分有规律。
说时迟那时快,他脑中骤然划过一道灵光,脚下就是土地,对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