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枝梅花,忽然伸手掰断枝条,尖锐的树枝扎到他的手指,渗出丝丝鲜血。一旁的李仲稳了稳心神,轻声问道:“殿下,那事已经办妥了,只是毕竟涉及皇嗣,若是让万岁爷知晓我们做了手脚,会不会?”
胤初将纸条扔进脚下的废纸篓,轻笑道:“我们做了什么?不过是告诉她孤已经知晓她做的那些事,是她自己胆小,孤还没做什么,她就吓破了胆。”
“更何况,她如今生下一个怪胎,汗阿玛只会更厌恶她,膝下没有一个孩子,她的宠妃之路怕是也到头了。”胤初话音刚落,漆黑的眸子又看向李仲,直到后者额上不停冒着冷汗,才开口道:“孤知道毓庆宫有不少汗阿玛的眼线,但你是叔祖父送给孤的,即便叔祖父做了那事,孤还是愿意相信他。”
李仲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信誓旦旦表忠心,“奴才只有殿下一个主子!”
胤初挥挥手,示意他起身,“盯着些德妃,莫让她再起幺蛾子。”
李仲恭敬道:“奴才遵旨。”
宫里因德妃一事,年味也冷清了不少,过完元宵节,宫里上下又忙碌起康熙南巡的事,沉静许久的后宫又热闹了起来。
胤祈这几日天天往毓庆宫跑,不为别的,就是想拉着他一起去江南玩,这次随行的阿哥就连胤祺和胤祚都在,偏偏太子一人未去。
胤提得知此事背地里笑话了太子几次,没两日却又受到太子监国的消息,胤提嫉妒的差点咬碎了牙。“你真不去?“胤祈双手撑着下巴,愁眉苦脸看着他。胤初摇头,“与其出去玩乐,还不如好好读书,小宝,我这个位置越来越多的人惦记了,我只有做到最好,汗阿玛才满意。”
胤祈下意识打了个冷战,“汗阿玛很疼你的……”胤初放下手里的书,望向窗外还未化开的积雪,神色晦暗不清,“不知何时起,我总做一个梦,梦见我自己被汗阿玛训斥,然后被丢进了一方小院子里自生自灭,每次醒来后,我就会安慰自己梦都是假的,汗阿玛最疼我了,不会狠心把我关起来。”
胤祈起身抱住他,轻轻拍着他的背,眼眶却微微泛红,“你别怕,有我在,谁也不敢欺负你。”О
初春时节,万物复苏冰雪消融,当竹疏斋后院的柿子树抽出新芽时,康熙拍板定了南巡的日子,留下太子在京城监国,裕亲王与佟国维一帮大臣坐镇京城。胤祈恋恋不舍地望着越来越远的城墙,他劝了好久,都没能改变保成留守京城的想法,康熙知晓后更是大赞胤初,并拘着胤祈不许他去打扰。
骑了不到半日马,胤祈就撑不住了,双腿发抖爬进了马车,刚一进去,就瞧见躲在他马车里大吃大喝的某人。胤祈撸了一把胖乎乎的小五,“你怎么到我这来了?”五阿哥一边往嘴里塞糕点,一边含糊不清道:“我额娘嫌我胖,不给我吃东西,皇玛嬷路上正难受着,我不想去扰了她老人家。”
胤祈上下打量了一下他,胤祺今年虚岁刚满七岁,圆圆的脸蛋白白嫩嫩的,圆滚滚的身子像个球,不愧是奶奶带大的孙子。
“我马车里的糕点你都吃完了,一会还怎么吃的下饭。”
胤祺摆手,“吃的下吃的下,这两盘糕点只是零嘴。”胤祈闻言无奈扶额,怪不得宜贵妃嫌他胖,人家娘娘们一块糕点陪着茶,也就吃那么一小块。
胤祺一边吃糕点一边八卦,“大哥,我给你说,这次六弟他额娘没来,六弟伤心了好一阵,想要偷偷留在宫里,被四哥抓住狠狠训了一顿。”
从行宫回来后,胤祈甚少关注胤祚的事,只知道德妃早产后,他曾闹过一阵要回永和宫,被康熙训斥了一番,便不了了之了。
不过如今他住在太后宫里,不会受奴才欺负,又有个亲哥哥时不时去看他,即便没在亲额娘身边,日子不会太难过。
胤祺一想到四哥那张严肃如汗阿玛的脸,就忍不住打冷战,“幸好四哥不是我一母同胞的哥哥,太恐怖了!”第二日康熙一行人登上了南下的官船,庞大的船队行驶在河面上,仿佛一只潜伏在水中的巨兽,也吸引了两岸不少人观看。
第一次坐船,胤祈从船头跑到船尾,俨然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被胤提好一顿嘲笑,两人就站在甲板上你一言我一语吵了起来。
苏子煜过来时,两个小孩被各自的宫人紧紧抱着腰,才避免了一场混战。
胤祈余光瞥见苏子煜的身影,冲着胤提冷哼了一声,推开抱着自己的德清,冲苏子煜拱手道:“老师!”苏子煜微微点头,“大阿哥!万岁爷让臣来给大阿哥上课。”
整个冬日都在撒欢的胤祈:…
偏偏一旁的胤提还在幸灾乐祸,“我就不打扰苏大人给大哥上课了。”
又冲一旁的太监喊道:“走,今儿爷带你们去钓鱼,听说这江里的鱼又大又肥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