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宫女给他们捏腿按头,放置角落的冰山冒着丝丝凉气。
黑色幕布突然被拉开,刺眼的光线照进屋子里,正在酣战中的哪吒和孙悟空瞬间消失不见,只能听见幕布后传来的声音。看的正起劲的胤祈猛地站了起来,双手叉腰恶狠狠道:“谁干的?给小爷站出来!”
康熙不紧不慢走到他跟前,“是朕吩咐的,大阿哥可有什么不满?”
胤祈脸上的怒气瞬间消失,眼神飘忽不定,“汗阿玛,您怎么来了?今儿太阳这么毒您走过来肯定很热,德清,快上碗冰酥酪来,再切些冰过的瓜果。”
曹安兄弟俩连滚带爬从躺椅上下来,对着康熙行礼:“见过万岁爷。”
康熙对曹家两个孩子倒是和颜悦色,摆手让他们起身,“时候不早了你俩先回家去。”
曹安递给了胤祈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愉快的带着表弟离开竹疏斋,出宫回家去了。
胤祈拉着康熙坐在躺椅上,自己蹲在他身边,又是捶腿又是捏胳膊,主打一个把人伺候的舒舒服服。“朕从下了早朝就在书房里批奏折,一刻也未停歇过,你几个弟弟顶着烈日上骑射课,你倒好,又是宫女伺候又是皮影戏的,过得比朕都还滋润。”
胤祈脸上露出讨好的笑,“汗阿玛这么辛苦,就是为了我们几个能过得好,我们要是过得苦巴巴的,那不是打了阿玛的脸嘛。”
轻轻晃着躺椅的康熙忽然停了下来,挑眉道:“合着朕每日累死累活,你们几个就躲在后面吃喝玩乐?”“罢了罢了,你既然过得如此潇洒,朕也没必要给你送银子了,梁九功,去把那箱银子搬去朕的库房。”梁九功嘴上应下,却笑眯眯地看着胤祈,并未有多余的动作。
胤祈一听忙抱住康熙的大腿开始撒娇,“汗阿玛,都说好了给我,你干嘛又要拿走。”
又转头对梁九功道:“梁公公快把银子拿进来,这我可是辛苦了好久,赚的第一桶金。”
康熙闻言笑着拍了拍他的头,“喜欢金子?那让梁九功拿去都换成金子,给你打几个小玩意拿着把玩。”“这些不是我一个人的。”胤祈连连摇头,又唤来了德清,“快去把我那些弟弟妹妹们都叫来,我要给他们分钱啦!”康熙闻言哭笑不得,“不是说你辛苦赚的钱吗?怎么舍得给弟弟们分?他们手里头可不缺钱,尤其是保成!”宫女拿来纸墨笔砚,胤祈正盘腿坐在地上趴在椅子上写写画画,听见康熙的话,头也不抬的解释道:“厂子一直是保成管着的,当然有他一份,还有那些画都是三弟三妹画的,四弟和五弟给我出了不少主意,六弟和四妹…不给他们肯定要闹,谁让他们也是我弟弟妹妹,其他小弟弟就意思意思一下。”“大姐姐和二妹妹平日里学的东西多,没时间跟我们一起玩,不过也给我提了很多建议,也要添上她们的一份。”康熙听的连连点头,这才是当哥哥的,一个都不能落下……等等,康熙微微皱眉,好像少了一个人,“保清呢?他就什么也没做?”
胤祈撇嘴,他俩碰到一起不是吵架就是打架,怎么可能坐到一起做一件事。
另一边的承乾宫自入夏以来门窗紧闭,不留一丝缝隙,即便窗外艳阳高照,屋里却依旧没用过冰。
赫舍里氏拿着团扇不停扇着风,额角冒出细细的汗珠,而躺在床上的皇贵妃面色苍白,一副病殃殃的模样。皇贵妃见额娘这幅模样,忙吩咐道:“去把门窗打开,再让人搬来冰鉴。”
赫舍里氏连忙拦住她,“娘娘的身子重要,我不过待上几个时辰而已,让人上些冷饮就行了。”
“娘娘可听说宫外的事?咱们几家算是脸都丢光了,每日里不知来了多少百姓看笑话,偏偏万岁爷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
皇贵妃病得时日长,桑榆等人不愿外面的事扰了皇贵妃养病,并未说给皇贵妃听,就连宫事都是两位贵妃处理的。皇贵妃见赫舍里氏一脸愁容,忙问发生了何事。赫舍里氏便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尤其是胤祈如何罚的那几人,如何让他们几家丢脸,“娘娘可要好好劝劝万岁爷,咱们家的脸面也关乎着万岁爷,不能让个孩子这般胡闹。”皇贵妃微微蹙眉,按理说那两个佟家人跟他们家关系也算不得多亲近,但大阿哥这般处罚,的的确确丢了佟家的脸。“额娘放心,咳咳咳……本宫会劝万岁爷的。”一旁的桑榆脸色白了一瞬,这都过去了三天,万岁爷真要管早就管了,听说大阿哥这些日子逃课胡闹万岁爷从未说过他,大阿哥坚持做的事,万岁爷又怎会阻拦。见皇贵妃应下,赫舍里氏松了口气,转而又担心起了皇贵妃的身子,“娘娘的病太医怎么说?不如让你阿玛在宫外寻个神医?”
皇贵妃用帕子捂唇咳了几声,“额娘不用担心,我这是老毛病了,过两日就能好。”
赫舍里氏拍拍她的手,“那额娘就放心了,四阿哥如今也大了,娘娘早做打算,您还年轻,养好身子再生个阿哥。”说到孩子皇贵妃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她想起了那个还未满月的女儿,她盼了那么久盼来的孩子,结果悄无声息就没了。桑榆在一旁看的十分焦急,皇贵妃多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