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事先有背后高人安排好的,至于那位高人是谁,她并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她得到了她所想要的,就够了。
事情一切都发展得顺利,不久后,她就怀了身子,便按照计划着人去贵安侯府请林二老爷去。
虽则是败坏门风的事情,可乡间人一听说对方是侯府里面的爷,不由都羡慕起来。个个都说她这是命好,打小就瞧得出来,将来必定能够飞上枝头变凤凰。可他们也忘了,曾经她一再拒绝那些上门提亲的人的时候,村里人都说她眼高于顶,注定这辈子都嫁不出去。说她高傲,活该一辈子留在家中当老姑娘。
这世道就是如此,自古以来就是这样,她早就看得明白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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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琬去母亲院子的时候,见母亲气色十分好,不由赶紧上前去,劝着道:“娘,得知此事,您该是要万分气愤才行。不然的话,父亲定然要怀疑的,他肯定会觉得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娘您一手策划好的。原本该是他的错,回头若是变成您的错,咱们就处了下风。”
薛瑛道:“你放心吧,母亲心中明白。这不是在自己院子吗,且容为娘先高兴高兴,待得事情闹开了,娘再气愤不迟。”又一把将闺女搂到怀中抱着,激动道,“琬琬,娘终于自由了,娘想好了,先留在京城陪你外祖过年,年后就去仪州找你。”
林琬也开心,面上露出笑意来,只重重点头。
母女两人此番都心情十分好,说了好一会儿体己话后,就有婆子进门来了。
“太太,老奴打听得到,那姑娘怀了身子的事情,全村子的人都知道了。老爷没有办法,就先做主将那姑娘带进了城来,此番安排在外面一处宅子里。老爷已经回来了,正往太太这边来呢。”
薛瑛立即敛住笑意,将那股子兴奋劲儿深深藏在心底,而后坐正身子,一脸气愤。
林琬见母亲脸色变得实在是快,也连忙调整好表情,挨着母亲坐下,轻声安慰道:“娘,您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多不值当。”又说,“娘您若是气坏了身子,岂不是正便宜了外面那个人?这可就是着了旁人的道儿了。”
薛瑛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眼眶里立即流出泪来,红着眼圈道:“他爱做什么,爱叫谁有了他的种,又与我何干!我只是气,既然他爱在外面沾花惹草贪那些个腥,又何必还厚着一张脸不肯和离。这样的人,真是又无耻又可恨,叫我怎能不气。”
林成寅大步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妻子的这番话,不由停住脚步。
这件事情明显是有人设计陷害的他,他并无意沾惹外面的花草,也就只那一次,不知道却是那么巧,竟然就有了孩子。从头至尾,这也是他与那云姑娘第二次相见,一个多月过去,他甚至都有些忘记她的容貌。
事情打得他措手不及,想着先安顿好了,就即刻回来与妻子说明白。
如今临到门前,他忽然有些畏惧,倒不是怕被打被骂,只是有些怕看到妻子那种绝望哀戚的眼神。
从那云珊口中问不出任何事情,她只会一味装可怜装无辜,他便只能命自己的人暗中去查此事。倒是想看看,到底是谁这般陷害于他。其实就算不查,他心中也隐隐有了猜测,此事怕是薛家人做的。
思及此,林成寅垂立身侧的双手攥得紧紧的,稍顿片刻,重又抬腿往里面去。
薛瑛见他进门来了,抡起一个花瓶就朝他砸去,林成寅身子侧开,躲过去了。
林成寅见女儿也在,眉心稍稍舒展开来,只温言道:“琬琬,爹爹有事情与你母亲商量,你且先回自个儿院子去。”
“琬琬不许走!”薛瑛一把拉住闺女手,只恨恨看着林成寅,“要走也是你走。”
林成寅见妻子此刻已然失去理智,也就不再多言,只撩袍子于一边坐下,而后抬眸望向妻子道:“阿瑛,你的人赶来的真巧,我前脚才到,你的人后脚就蹿了出来,好似事先都是串通好了似的。”
薛瑛轻哼一声道:“你自己做出来的事情,倒是好意思还想狡辩替自己脱罪。林成寅,你要是个男人,敢做就要敢当。你既替旁人养了十多年儿子,如今别的女人怀了你的种,你怎么就不肯承认了呢?”
林成寅一时间没有说话,只是脸色十分不好,黑眸幽幽望向薛瑛,薄削的唇抿得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