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马车去,林琬回头道:“周姐姐,等到了,咱们再说话。”说罢,两人携手起身,一道往马车方向去。
林家的马车与宣家的马车前后挨着,林琬走到自己马车跟前的时候,宣芳站在那里狠狠瞪了她一眼。
林琬没有理会,只由画堂扶着上了车。
“三姐姐,那个女人方才一直站在这里,狠狠瞪着咱们马车,可吓人了。”林琼见姐姐回来了,连忙抱住她,“我觉得她的眼神好凶,好像要随时吃人似的,我觉得她会害我们。姐姐,可怎么办?”
“别怕,有姐姐在呢。”林琬揽着妹妹肩膀,轻拍她后背安慰她。
心里却想着,若早知道此行危险重重,她便不进宫求情带着妹妹来了。
心里那颗石子还没落下,马车突然间就剧烈晃动起来,那马儿似是疯了一般,不停扭动身躯仰天长嘶。驾车之人见情况不对,立即跳下车来,原是想使劲拉着绳子不让这畜生放肆的,却没想到,马儿高抬起的前蹄一脚将他踹飞了,然后马儿便脱离队伍,只疯狂朝前冲去。
“三姐姐,这是怎么了,我害怕!”林琼小胖身子整个地攀附在林琬身上,姐妹两人抱做一团,整个身子也是晃来晃去的,却无能为力。
林昇见状,早打着马儿追了上来,可任他再如何纵马,他的那坐骑也跑不过疯马。
赵邕原随行陛下龙撵左右,后面的动静,起初并不清楚。
但见林家大爷一路纵马追来,赵邕攥住缰绳的手紧了些,立即打马到陛下轿撵跟前。
景元帝已经闻得动静,撩帘问道:“后面出了什么事情?”
赵邕眼中闪过一丝犀利的光,他忙朝景元帝抱手道:“回陛下的话,是有贵女的马车惊了,此番怕是危险,子都这就去驭住那匹疯马。”说罢,还没待景元帝说话,他就狠狠一鞭子抽打在马屁股上,然后疾驰而去。
“子都……”赵德欲唤他已来不及,只能将伸出去的手臂生生抽了回来,然后不解道,“平素也没瞧见他这般热心,今儿是怎么了,这性子倒是一点都不像往常的他。”
景元帝微微思忖片刻,问随侍的太监李福全道:“惊的是哪家的马车?”
李福全回说:“方才奴才瞧见林家大爷策马追着去了,该是贵安侯府的马车。”
“贵安侯府……”景元帝嘴里轻轻念了一遍,然后扬了扬手道,“停下。”又说,“让高统领速速拨几个人去救人。”
“是,陛下。”李福全一甩拂尘,随即将手高高扬起,大声唤道:“陛下有令,暂缓再行。”然后屈着身子往前面一行侍卫跟前去。
赵德得命立即控制住马,他冲随侍在另一侧的两位州王之子赵敏与赵忠眨了眨眼,赵敏赵忠二人对望一眼,随后又都微微垂下眼眸,目光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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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芳见马车才将行驶起来就又停了下来,她原本心情就不好,此番正好寻得由头,不由怒气冲冲撩开帘子训斥道:“这是怎么回事?”
随行的丫头忙道:“姑娘,是陛下的旨意。”
宣芳嘴巴撇了撇,伸头往前面看了看,见前面的位置是空出来的。
那丫头回说:“林家姑娘的马儿惊到了,方才像是疯了一般就往前面跑去,不知道两位姑娘此刻是否安全。”
宣芳哼唧一声,倒是有些得意起来:“碧纱,这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现世报吧,方才本姑娘还想着如何叫她讨点苦头吃呢,你瞧,此番连老天爷都帮我。”她双拳攥得紧紧的,目光十分恶毒,“还没进宫当妃子呢,就开始摆架子,竟然敢害我姐姐,我叫她得意。”
“嘘!”碧纱赶紧转头左右瞧了瞧,见没人注意,这才放下心来,“姑娘,祸从口出,您看别这样说。”她面上露出些许焦急的神色来,那两道长长的秀眉紧紧蹙起,“姑娘,咱们还是祈祷林家两位姑娘能够安然回来吧,否则的话,怕是摊上麻烦事儿了。”
宣芳狠狠瞪了碧纱一眼,咬牙道:“本姑娘恨不得剥了她的皮,饮了她的血,吃了她的肉,你却叫本姑娘乞求她平安无事?”她只觉得好笑,竟是真笑了出来,但倏地又沉了脸,“碧纱,你到底是谁的丫头,你在帮着谁?”
碧纱连忙低头道:“奴婢自当是对姑娘您鞠躬尽瘁的。”
宣芳轻哼一声,只将头转向了别处去,面上神色依旧不好。
碧纱道:“方才姑娘主动挑衅林三姑娘,可是许多人都瞧见了的,若是此番林家姑娘真有什么闪失,姑娘您说,大家会怀疑谁?”
宣芳神色微变,忽而攥紧了车沿,眼圈里波光闪动。
“碧纱你是说,有人欲害林三姑娘,而后嫁祸到本姑娘身上?”她此番才算是反应过来,忽而有些紧张,但却还是强撑着道,“那又如何?事情不是本姑娘做的,难道还要屈打成招吗?我爹爹好歹也是朝廷命官,我就不信了,他们既害了我姐姐,又能害了我!”
“我的好姑娘,您说话且小声